侍卫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轻轻抱起大皇子。
大皇子小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些什么道:“母后,儿臣不想走,儿臣舍不得你!”
“殿下,咱得快走!” 侍卫抱紧大皇子,施展利落身法,几个箭步跨至窗边,身形一闪,没入茫茫夜色。
郑沐霖追到窗前,倚着窗棂,泪眼模糊地望着孩子离去方向。
毓秀宫的宫门紧闭,铜环在夜色里泛着幽冷光泽。
侍卫轻叩三下,节奏隐晦,须臾,门缝透出一丝光亮,门悄然开启,值守太监探出脑袋,见是侍卫与大皇子,忙不迭侧身让行,又迅速掩门,动作一气呵成,没发出半点声响。
侍卫将大皇子安置在床上,掖好锦被,大皇子泪痕未干,双眼紧闭,睫毛还挂着晶莹泪珠,呼吸尚带着抽噎后的轻颤。
侍卫凝视片刻,确定无虞后,转身隐入黑暗,如一滴水融入墨海,瞬间没了踪迹。
未几,淑妃宫中烛火摇曳,素文神色匆匆,裙摆带风,踏入内殿时差点打个踉跄,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娘娘,大皇子从锦园回了毓秀宫。”
淑妃本慵懒斜倚在榻,手持书卷,闻言蛾眉紧蹙,目光骤冷:“竟有此事?”
一旁素雅双手交叠于腹前,微微福身,神色凝重:“娘娘,此事不得不防。如今这宫里,因立储之事仿若暗流涌动的深潭,稍有不慎便会被漩涡吞没。大皇子生母虽被废,可他毕竟有郑国公府撑腰,野心怕不止于此。今儿这偷偷摸摸外出,说不定是与哪方势力勾结,谋划往后棋局,咱们三皇子一心向学、无意争斗,可别成了他人上位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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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轻咬下唇,指尖不自觉掐入掌心,目光幽深得仿若寒潭:“本宫自是知晓利害。这些日子,盯紧毓秀宫动静,大皇子但凡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还有那郑国公府,暗中派人留意他们往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究竟盘算着什么。只是切莫打草惊蛇,一切暗中行事,若传出去本宫蓄意窥探,总归落人口实。”
素文与素雅齐声应下,又低语几句,将近日毓秀宫人员出入琐事细细禀明,直至烛火渐熄,倦意爬上眉梢,淑妃才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晨曦初破,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清冷光辉。
昭阳宫内,言瑶佳刚晨起梳妆,南夏正手持玉梳,轻柔为她梳理如瀑长发,铜镜映出她温婉却透着几分娇艳的面容。
这时,季泠轻步而入,屈膝行礼后低声道:“娘娘,淑妃娘娘遣人递来消息。”
言瑶佳目光微抬,从镜中看向季泠,轻轻颔首示意呈上。
展开那小巧绢帛,只见上头寥寥数语,却仿若一记重锤,令她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大皇子昨夜竟去见过郑沐霖。” 言瑶佳轻声呢喃,声音冷冽得仿若裹挟着霜雪,手指不自觉攥紧绢帛,微微颤抖。
她怎会不知这背后潜藏的汹涌波澜,郑沐霖虽被废,可郑国公府在朝堂根基未除,大皇子这一去,无疑是在这已然沸腾的立储热锅下又添一把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