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祝余说到这,声音发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继续道:“却不曾想他们狮子大开口,五百两银票只是嫖金,要想赎身得一万两,父亲只是一介菜农,天价赎金,赎身无门,就是告诉父亲别痴心妄想,他们不仅无耻贪婪,还把打死我父亲,假惺惺的竟说是自卫。”
“民女得知这抱月楼的幕后东家是小范大人的弟弟开的,小范大人说要给我们一个公道,但转头却把弟弟送出京都,虚情假意,道貌岸然。”
“而就在刚刚,民女听到了抱月楼老鸨袁梦竟是太子的人,收到太子的命令,为了挑起范闲与二殿下的争斗,用我的死来栽赃陷害于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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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你可有证据?胡乱攀扯可是要被砍头的!”在金祝余说完这句话,就有御史跳出来斥责。
金祝余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坚定而无畏,“民女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而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有人进来回禀。
“门外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女人自称是抱月楼的老鸨袁梦,说是从抱月楼里跑出来一个不安分的姑娘,请各位大人行个方面,也请各位大人看在靖王世子与二殿下交好的面子,高抬贵手让他们把这个姑娘带回去。”
金祝余听到这话,身体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在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凉,失神的喃喃自语:“他们发现了,要来杀我了。”
离金祝余最近的赖名成听到,浑浊的眸色燃起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声音里染上了温怒。“这是都察院,我们都察院受命陛下,事情的真相还没有查清,哪怕是靖王世子,还是二殿下,都不能轻易的从我们都察院手里带走人。”
赖名成俯身,把惊恐害怕的金祝余搀扶起来,好声的安抚着。“姑娘,放心,这件事老夫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金祝余感激涕零,当即立马跪下磕头,却被赖名成给阻止了。
赖名成带着一帮御史来到大门,看到袁梦以及那一群大手,袖子一甩,对着他们就开腔:“在都察院门口聚众闹事,更是武器逼迫,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出言挑衅还以权逼压,视南庆律法无物,当都察院是你们地盘不成?”
袁梦笑了笑,抬手让身后的打手收起刀。“大人说笑了,这话未免过于严重了,得知我有一姑娘跑到都察院来,想来被人蓄意挑拨或者是被利用,到都察院来闹事,这不,听到消息后,特地带人上门把这不听话的小姑娘带回去,好好的调教调教。”
谁知赖名成根本就不相信袁梦的说辞,冷冷道。“怕是要杀人灭口吧。”
袁梦心里一惊,这金祝余知道了什么?难不成她偷听到了什么不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金祝余死活都要带回去,不然就糟糕了。
“大人何出此言?我听不懂。即便是都察院,也没有无缘无故扣押我们抱月楼姑娘,就算都察院不给靖王世子一个面子,但二殿下的面子是要给的吧?”
赖名成无惧袁梦的威胁,“就算今日二殿下来,我也绝对不会把人交出去,更何况,你口口声声拿二殿下压人,是在栽赃引导还是往泼脏水?”
袁梦惊得害怕脚步往后退,捏着帕子的手在抖,“我知道你们御史的嘴能言善辩,我一个女子自不是你们的对手,但也不能任由你们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就在他们争吵对峙中,袁梦偷溜进去的打手一把拖拽出金祝余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
听到金祝余的叫喊声,御史们怒了,在他们的地盘上打他们的脸,要是让他们把人带走了,那无疑是在把证人给带走,先不说金祝余的那番话是否真假,但需要去验证,人必须活着对峙。
而袁梦也不想让金祝余在都察院,根据御史说出的那些话,这贱蹄子一定是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才跑出抱月楼来告状诉冤,必须死,死无对证,最后推脱到二殿下身上,是二殿下杀人灭口,绝对不能把太子牵扯进来。
在双方人马争斗抢人中,金祝余只觉得自己的命根本就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看出来了,这群御史根本就保不住她的命,左右都是要死,她也想干干净净的离开。
金祝余挣脱束缚,不知道是谁趁乱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刚好撞上那锋利的刀,这一幕让争夺的两方人马惊呆了,而那个袁梦带过来的打手慌张的一把推开金祝余。
“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杀她。”
而袁梦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狂喜,不管怎么样,人终究是死了,只要接下来咬死泼脏水到二殿下头上就是。
脖子上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溢出,金祝余面对死亡神色平静淡然,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眼神含笑望向赖名成。
“大人,多谢大人肯听民女的冤屈...父亲他来接我了...”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血液如同鲜艳的玫瑰,在地板上缓缓绽放,揭示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