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当太子,那为什么又要给他希望?
又要扶持明珠给他当后盾?!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自己和太子在诸位兄弟之中是不同的?!
明明一切的一切都皇阿玛先开始的!
他红着眼想质问康熙,然而却被看着康熙那冷冰冰不像是在看活物的眼神给惊住了……
他散了心气,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康熙愤怒地让人将直郡王拖到殿外去跪着。
消息传的飞快,一眨眼地功夫六宫上下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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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听见消息的时候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她发出一声悲鸣:“我的孩子——”
“胤禔啊——”
她跌跌撞撞地跑向了乾清宫,从延禧宫到乾清宫的宫道她走了不下千百遍,哪怕是从前刚开始失宠的时候也没有像今时今日这般发觉——
延禧宫到乾清宫的距离是这么漫长……
直郡王跪在乾清宫外,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希望一样目光涣散地盯着地板上的纹路。
直到他被满身狼狈的惠妃扑上来抱住了。
惠妃看见直郡王那了无生机的模样便是泪流满面,痛苦地喊道:“额娘的胤禔啊——”
直郡王鼻子一酸,他嘴唇微微颤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惠妃看着他痛哭流涕,心中悲痛万分。
她知道她的孩子是多么自傲的一个人,康熙说的那些话足以打垮他。
她心里对康熙的怨恨犹如大海中风暴掀起的怒涛,必定要将海上的行船给淹没。
她的双眼燃烧着怨愤的火焰,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殿门,她知道康熙就在里面。
曾经年少的爱慕情谊在早多年的冷淡中逐渐消退,如今更是因为他对她孩子的薄待而灰飞烟灭,只剩下纯粹而浓烈的怨恨。
她猛地站起身,一抹泪就要往里冲,一点也不顾那些御前侍卫的阻拦。
好在梁九功及时出现带着康熙的口谕放她进去。
惠妃踏入许久未至的乾清宫内殿,像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像是平常那般施施然地优雅行着福身礼。
康熙审视地看着她,视线落在她奔跑途中导致的凌乱鬓发微微蹙眉。
良久在惠妃快要坚持不住行礼的时候才淡淡开口,
“免礼。”
惠妃听见他那冷淡的声音心中怨恨更加,面上不由得带出了一些。
康熙见状眉眼越发冷冽。
惠妃的双腿因为行礼有些发麻,她缓缓悠悠地站直,直视着康熙,
“皇上,胤禔到底犯了什么错,让您说出那样的话来?!”
“惠妃!你这是质问朕?!”
康熙不悦开口。
“是!”
惠妃仰着头双目带泪语气悲呛地看着康熙,“胤禔是臣妾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孩子,一出生便被养在宫外,一直到六岁才回到臣妾的身边……”
康熙沉默了一会,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惠妃已经跪在地上,诉说着自己当年的苦楚,
“当年承庆两岁便夭折,臣妾痛不欲生,是皇上你亲口说我们还会有孩子!”
“如今胤禔好不容易长大成人皇上您今日竟然要逼死他吗?!”
康熙半眯着眼,良久才开口,“爱新觉罗不会杀子。”
惠妃听到这一句话松了一口气,然后握紧拳头试图为胤禔翻盘。
“胤禔向来敬仰他皇阿玛,他从未有过私心啊!皇上——”
康熙冷笑一声,“哦?没有私心?那他进言请奏欲杀太子是何意?”
惠妃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到胤禔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的解释,弱弱地说道:
“定然是有人挑拨——”
康熙摆摆手,他已经没有兴趣和惠妃继续拉扯下去。
“朕看在你从前的功劳上不追究你擅闯乾清宫的过错,回去吧!若是就此回去,朕保留你惠妃的位分。”
惠妃年华老去,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皱纹,总是会上一层厚厚的脂粉。
然而今日来的慌乱,心神惧动哪里有心思去顾及面上的妆容?
因此如今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泪水洗刷的七七八八,五颜六色的痕迹分外明显。
这就衬的她面上的犹豫更为明显和丑陋。
康熙朝着梁九功递了一个眼神,梁九功立马躬身上前请惠妃起身。
惠妃犹豫了一会借着梁九功的手站起来,在即将踏出乾清宫的时候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康熙的方向。
然而那处早已没了康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