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贝子心里对于那个位置自然是有些想法的。
但是他年纪和上头的几个哥哥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真正信服他的人寥寥无几。
若想夺位,便是天然的劣势。
因此他时常和德妃商量该如何行事。
最终还是决定先靠着八爷党,暗地发展自己的势力,等到时机成熟,再脱离便是了。
毕竟,八哥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当初大哥也不过是骂了几句没做其他事情。
想来八哥这样温和尔雅的人也不至于同他真的生气。
至于其他兄弟的看法,他是弟弟,那些哥哥总是不能诚心诚意在他手底下做事的。
既然如此,他何不自在一些?
干脆利落地撇去世人的眼光,成大事者,岂能为此等小事挂念?
十四贝子看着几乎都醉乎乎的几人,慢悠悠地喝着酒,酱香醇香,让人心旷神怡。
诚亲王自然不是为了和众人交流感情而特意设宴。
他更多是想借着酒水将其他人灌醉,看看能不能激其他人说错话,再次也能说出一些相关的布局,他们这么多人在这,也可以废掉那人的布置。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狼狈。
诚亲王看着喝醉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嫌弃,怎么都是他们醉了?这便是问出什么来,也没用啊!
他视线落在从进来便只喝了几杯酒的雍亲王,亲自动替雍亲王将酒杯满上,
“四弟,难得出来,怎能不尽兴?”
雍亲王眉头微皱,他不喜放纵,更讨厌他人诱他放纵,因此哪怕不知道诚亲王心思不纯也依旧出言推脱,“明日还有朝会不宜多饮。”
诚亲王眼神微暗,“大家都能喝,怎么就四弟想着明日的朝会?莫不是四弟提前知道了什么大消息?”
桌上众人不由得将视线移到雍亲王的身上。
九贝子和雍亲王向来不对付,因此也是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火上浇油,
“某不是我们这些兄弟都入不了四哥你的法眼?只有那老十三才是你的亲兄弟?”
此言一出,脸色黑的不只有雍亲王更有十四贝子。
他们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是兄弟不合已经是不用掩饰的秘密。
然而面对诚亲王这带着明显挑拨意味的话语也不由得勾起了心中火气。
雍亲王心下恼怒,面色越发冷酷,然而一旁十四贝子投来的灼灼目光,意味着对方也想听一个答案。
显然这挑拨之计,十四贝子已经踩了进去。
他便是不回答,只怕会被老十四这个沉不住气的弄得下不来台。
既然如此,干脆回应便是。
难不成胤祉竟然意味着便能拿捏住他吗?
未免太看轻他了些!
雍亲王冷淡开口,一开口便是逼死人的冷冽。
“三哥向来多心,恐怕是时常注意着诸位兄弟的动静吧?既然如此,三哥岂会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胤誐感觉自己酒都醒了,精神抖擞地仰着头看热闹。
这话可不好接。
若是说其他人,指不定还要被反扣一个擅自揣测、不重视手足之情的帽子。
但是对于诚亲王,这问题可就太棒了!
毕竟如今大家对于诚亲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他一鸣惊人地干废了直郡王。
怎么干废的?
——举报。
为什么他能举报呢?
这不是他抓住了把柄。
这把柄又是怎么抓住的?
定然是要时刻派人盯着了……
这派人盯了直郡王,如今亦然会派人来盯着他们。
诚亲王看着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想要等一个回答。
他自然是想张嘴说没有的,然而他嘴唇张张合合,硬是没挤出一个字来。
他在想,万一老四手上有证据呢?
然而他这一犹豫立马让其他人明白,这老三还真派人盯着他们!
简直可恶!!!
因此当诚亲王打算先将眼前的一场先糊弄过去,笑呵呵地说雍亲王误会他之后。
胤誐等人已经举着酒杯向他敬酒了。
他们就算自己也不大能喝了,但是一人一杯还不能将老三这个混账东西灌醉?
这灌醉之后问题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