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怒气冲冲地走着,那股子劲儿一直持续到他走到了徵宫门口才终于停歇下来。此刻的他,心中懊悔不已,不停地自责着:“我怎么就这么轻易地上了宫紫商那个女人的当呢!”
就在这时,宫紫商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了徵宫。而此时的宫子羽正气急败坏地在后头,双手死死地掐住金繁的脖子,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然而,金繁却毫不费力地只用一只手便制止住了宫子羽的动作,随后还顺势抬起一脚踹向宫子羽。
只听金繁没好气地说道:“我刚才可是拼了命地拉住你啊,可你那会儿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不管是谁来劝都没用!”
听到这话,宫子羽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怒火,反而愈发激动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金繁,吼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份契约从宫紫商手里抢过来然后一口吞掉呢?这样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面对如此荒唐的要求,金繁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种笑并非是因为觉得好笑,而是一种在极度无语时所产生的无奈之笑。
只见金繁摇着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宫子羽,反驳道:“你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么说得出这么冰冷的话来的?再说了,要吃也是你去吃啊!那字据是你非要写的,还说怕大小姐耍赖!”
宫子羽一听,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脖子,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我可是堂堂的执刃啊!万一我吃了那份契约之后出现什么问题该如何是好?”
此时,宫紫商已然行至门口,正欲迈步离去之时,却又突然回首张望。这一望,可不得了,只见身后不远处的宫子羽与金繁二人不知何时竟已扭打成一团。宫紫商见状,不禁焦急地高声呼喊:“快走啊~,咱们都已经到这儿了,难不成你们俩还想临阵脱逃吗?”
说罢,宫紫商毫不犹豫地率先迈出一大步,跨入了徵宫的宽敞大厅之中。甫一进入,她便瞧见宫远徵和宫尚角二人正跪坐在宫远徵那张楠木茶几前喝着茶聊着天。
看到此情此景,宫紫商心中一动,想要表现得亲昵一些,于是便开口娇嗔道:“尚角哥……哎呀不对,尚角弟弟~~”然而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这般称呼似乎有些不妥,连忙转过身去,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暗自懊恼学那些话本子里的绿茶技能,一时大意施展的时候没看清形势,差点就给自己降了辈分呢。
就在这时,宫远徵满脸笑容地抬起头来,看着宫紫商说道:“姐姐今日来得倒是颇为早些呀~”他的心情显然极好,甚至都无需宫紫商再三催促邀请,便主动开口唤了一声姐姐。
宫紫商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绽放出如菊花般灿烂的笑容,忙不迭地应道:“诶~,我亲爱的远徵弟弟诶!”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整个大厅都因为她的笑声而变得明亮起来。
宫紫商那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一转,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宫子羽竟敢如此笃定地宣称宫远徵一定会将钱借给他!瞧着宫远徵此刻愉悦的心情,似乎这事还真有几分可能成真。向来只有他她宫紫商坑人,还没有人能坑到她的。岂能让宫子羽这个小蠢货这般轻易就得逞所愿?
只见宫紫商急忙探过身子,目光紧盯着正在攀爬楼梯、已然行至半途的宫子羽,而后脚下生风一般,一溜烟地飞奔至宫远徵身旁,娇声说道:“远徵弟弟呀,姐姐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哟~”
宫远徵闻声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回应道:“哦?是什么事啊?”今日的他心情格外舒畅,对于宫紫商平日里的些许不着边际之举,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宫紫商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宫远徵耳畔轻声细语道:“是这样子的啦,我刚才与那宫子羽打了一个赌约。说实话,我都不晓得这家伙为何突然要向你开口借钱,但不管怎样,你可千万别把钱借给他哦。只要你听姐姐的话,等日后他欠下我的钱时,姐姐定会分给你一半儿当作酬劳呢!”说着,宫紫商还小心翼翼地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悄悄掏出一张纸张,展开一看,上头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不止宫远徵看见了,宫尚角也看到了。
宫尚角都不知道该说宫子羽是蠢还是聪明!说他聪明吧,他还知道立字据,说他蠢吧他还知道立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