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松是想大庇天下寒士,但也怕有人捡了这边的便宜,转手去别处售卖。
这样的事,也发生了不少。
何况,他不想培养孩子们的不劳而获。
想要得到,就先要学会付出。
这一个月间,战事如火如荼,远离战场的洛海则风平浪静,空缺的洛州知府的人选,也奇迹般地落到了吴志文头上。
对此,吴志文尴尬地道:“大概是朝廷实在无暇挑选了。”
朝廷忙于战事,根本懒得在洛州这样既不是要塞,也不繁荣的地方花心思。
吴志文也因此得了机会,以洛海知府的身份,暂管州事。
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吴志文疲于应对,统统派夫人应付。
唯一亲自见的,竟然是他不喜欢的邱礼。
“可有贤愚先生的消息?”
邱礼还是说没有。
吴志文低头喃喃了几句,邱礼没有听清,便问:“您说什么?”
吴志文却没有再言,打发他离开。
吴志文身为洛海知府,为官多年,却因为常年顾忌太多,导致丧失了自信,需要被人推着走。
大任如山在肩,他就冯没了把握,总想着找个人撑着、靠着、提点着,就自然想到了贤愚先生。
邱礼把吴志文奇怪的行为描述给了闻松,闻松听罢,心下了然,却没有解释给他听,只道:“能多帮衬就多帮衬一下,洛州的生意,还仰仗他。”
不用他提点,邱礼也会这么做。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做官商勾结的事了,但良好的官商关系,是洛海木雕能打入各地市场的重要因素。
“还有,把总店迁去洛州,制造这边,还是留在洛海。”
邱礼诧异,“这是为何?这般突然?”
“洛海地形不好,不利于对外交流。”
他的话在理,但鉴于贤愚先生之前每一步的影响,邱礼总觉得,少了些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可他也说不出其他反对的意见,便着手去执行了。
洛海木雕生意扩展得又稳又快,和邱礼的执行力,贤愚先生的决策力密不可分。
现值战季,其他商户都停止了扩张,只想着能在战乱的时候保住生意,不赔本,就够不错了。而贤愚先生却似一个门外汉,一点儿不关注实际情况,一门心思向外发展。
邱礼曾经劝谏过,但他充耳不闻。
他也只能闭眼去做,心里还藏着点儿看他笑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