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虽好,但是终究是红尘之地,不适合我等修行之人居住,还望老太太能准许,在我寻到我师叔的时候,放我离去,跟着我师叔修行。”
史溁见她眼神清澈,对一众红尘俗事的留恋都没有,便也知妙玉此人不能强留,便点头笑道。
“这是自然,若你真的找到了可以容身之处,自然可以随意行走,只是我们家与你们家是世交,你若是以后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可要和我们开口,我们没有不帮的。”
妙玉听说史溁不会强留她在府上,心中松了一口气,想到京城中确实人多眼杂,各路人蛇混杂,而自己在蟠香寺时,便是吃了没有靠山的亏。
她原是极为厌恶这些俗务的,只是孤身一人,便是对别人说自己柔弱可欺,她对那知州心中既厌恶又惧怕。
在京城里面生活行事,还是得有人帮着才是正理,荣国府又是将她从那等处境里面解救出来的,应当可信,妙玉只稍微想了想,便答应了。
因为诸人都累了,史溁明日还要起早,众人便早早散了,妙玉则是和邢岫烟一起,在碧玺的引路下往史溁为她们准备好的院子去了。
只是史溁注意到,妙玉在出门离去之时,下意识地又看了那株彼岸花一眼。
这株彼岸花乃是如莹给她托梦之时所赠,说是待到花朵成片之日,便可再次相见。
史溁从睡梦中醒来之后,便见枕边有一颗花种,她便命人寻了花盆来将花种种下。
只是种下种子的很长时间,花种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后来黛玉给它浇过水之后,才发出嫩芽。
逐渐长出根茎,然后开出了翠绿的花朵。
对于如莹的身份,史溁已经给有了猜测,这如莹必定是太虚幻境中的仙子之一,自己与她也算是有缘。
她看着那翠绿的花朵,想到等天气变暖,便可将院子中的花圃清理出来,将这株曼珠沙华移植到院子里去。
这样一来,花开遍野的景象便可出现了。
史溁洗漱完毕,又等了一会儿,给妙玉和邢岫烟引路的碧玺方才回来。
史溁便问她,两个姑娘的情况,见史溁问及二人,碧玺便将她将人送回去后发生的事情说与史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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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妙玉姑娘和邢姑娘对您准备的院子很是满意,我见邢姑娘许是没见过那些东西,她一直到坐到床上神情还是呆呆的。
不过,妙玉姑娘就不似邢姑娘那样了,她问了我几个问题,我答了,这才放我离开。”
“哦?她都问你什么了?”史溁颇有兴趣地问道。
碧玺笑着回答:“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问为什么,宝二爷的名字直接便叫了宝玉,而不是如府里的人一起用玉字旁的字做名字。
还有老太太您是什么时候起身,什么时候来请安合适,我都一一答了。”
“那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就是说了宝二爷胎中带玉,故而二老爷一时喜上眉梢,咱们宝二爷就到了这样一个名字。”
想到什么,碧玺不由得一笑,对着史溁道:“老太太,有件事您一定猜不出来。”
“是何事?我怎么就猜不出来了?”
“邢姑娘听了宝二爷名字的由来,惊讶得很,她还问我们,说咱们府上二老爷是不是一个率性直肠之人,这起名字率性的很,完全不被规矩所累。”
“呵呵,她竟然是这么说的?”
史溁不禁笑了出来,贾政他哪里是个率性直肠之人,为人最是迂腐,若是邢岫烟将来真的见了贾政本人,她那点子好奇心,怕是要碎上一地,扫都扫不起来。
“是啊,所以我和她说咱们二老爷最是看重规矩的时候,邢姑娘还不信呢!”
史溁摇头笑道:“这个不管她,以后必然有相见的时候,她只需自己瞧上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总比咱们这么红口白牙地说的好。
你也跟着我忙活一天了,我夜里不总起夜,你也放心地睡罢,不用一直守在我跟前,怪累的。”
碧玺依言去了外间的小榻上面睡下,果然一夜无事。
次日起来,史溁一睁眼便见到了招呼她起身的鸳鸯,待用过早饭,便有人来报说是去清虚观的车马等都已经备齐全了,只待史溁吩咐,众人便可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