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不再言语,他从水溶那里知道皇后是个极为和善的人,此等不光彩之事,还是要替皇后隐瞒了才是。
“兔死狗烹,我听说陈家新嫁出去的那位姑娘,在婆家也受了气,那家人原是以为自己攀上了国公府,喜不自胜,与人来往时,多借着齐国公府的名头,如今陈家事败,那家人便不再给她好脸色。”
冯紫英也跟着叹息,他们家不算是顶顶上乘,与人来往之间也多看人家脸色,他对那些捧高踩低之事深有体会,亦有些感伤。
蒋玉函见几人面上都有愁苦之意,不由得劝解道:“好好的怎么就提起这样的事情来了,你们也不必如此,我在忠顺王府里多年,从没听人提起过,他们与承恩公府有什么来往。
那陈太太嫁给承恩公后,也生了儿子,身份上纵使与皇后一母同胞的兄弟差些,那也是承恩公的嫡子。
承恩公还有他们家老太太纵使是再怎么看她不顺眼,到底还是要看在这个儿子的面子上,不会过分苛责于她。
何况,陈太太的儿子早已经成亲,陈太太不会怎么样的。”
蒋玉函最会察言观色,见几人在他的劝说之下,已经回缓了脸色,便寻了一些好听的故事桥段,稍作改变,也不用奏乐,直接自己用说话的语气,与几人讲着听。
他嗓子好,说话也温柔,没一会儿几人便被他所讲的故事吸引过去,几人在蒋玉函家里待到天擦黑,都不舍得离去,还是蒋玉函说了,他就在这里,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见,几人这才作罢。
史溁在东院待了一会儿,教了贾芙几句诗词上的典故,听得底下人来报说,宝玉回来了,史溁便从东院离开,在路上等着宝玉。
宝玉见到史溁出现在这里,便知道了是在专门等他,他也不害怕,将今日在蒋玉函家的情形与史溁细细地说了,又说多亏了史溁让他带了钱,不然他今日必定没脸,怕是要将他那通灵宝玉摘下,命小厮押了钱回来。
史溁笑道:“也不知道你和这块玉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是几次三番都要丢了它,快别起这样的心思,好生收着。”
宝玉因笑道:“人人都说它奇,我却不知它奇在何处,我约么也戴了它十几年的功夫,不见他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