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女的帮助下,北条早川为未婚夫今川义真细细包扎了伤口,包括他额头磕头磕出来的额头伤口,然后把他重新趴着放回床上。
北条早川这时候才能端详今川义真那有点小帅,跟今川义元有五六分像的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侍女听到过风声,这位新来到今川馆的美丽少女是北条家的公主,今川义真的未婚妻,自然不会在未来主母面前给自家主子抹黑:“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仅对其他武士公卿温柔,对我们这些下人甚至下人中出身更加糟糕的也是,您知道吗?和他相处,有一种感觉,即使我们是下人,他也把我们当人……”
相对发达成熟的现代社会成员(别拿现代非洲部落、中东酋长国来杠,那不算现代社会,还有某些想着嫡女庶女、大房二房、正室侧室玩宫斗的也是,算不上成熟的社会成员)穿越古代,其实最大的区别,并不在于多出几百上千年的知识,而在于骨子里透出的平等意识。这种意识在大环境下可能会被掩盖,但实际上真实存在,并且还会深刻影响身边的人,津田纪长察觉出的松平竹千代的特殊,并不是没有源头。
当然,从小处在身份高位的北条早川搞不明白这些,她只是注意到了“温柔”——日漫里都玩过时了的“亚撒西”……
许是夫妻之间有点玄学的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今川义真单纯饿到受不了了……反正,今川义真他,真的苏醒了。
“斯哈~好疼、好饿、好想尿尿……”今川义真开始“哀嚎”……可以说,他又开始无意识间主动破坏未婚妻心目中的形象了……
“好好!义真大人醒过来了!义真大人醒过来了!早川姬,辛苦您和庖厨的人说,先准备一碗海鲜粥,之后那头野猪也该收拾了,我去处理义真大人排泄的事情。”
今川义真现在被疼痛、饥饿和憋尿三种痛苦折磨,压根儿注意不到除了侍女以外,房间里还有一个女生,更没注意到侍女对她的称呼是“姬”。
“哦,哦,好!”害羞的北条早川赶紧跑了出去……一出门没跑几步,就想起——她不知道今川家庖厨是在哪里,正想找个人问,却见一个约摸八九岁的男孩正在往今川义真院落的方向走……
“你好,请问……你知道庖厨在哪吗?”北条早川见那个男孩穿着少年武士们爱穿的狩衣,材质也是高层武士才穿得起的,以为是今川家一门的濑名家或者关口家的公子,想着对方应该知道今川馆庖厨的位置。
那位男孩正是接待安排了一下服部保长等忍者众的松平竹千代,目前为止,在所有今川家高层的二代们中,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今川义真负荆请罪的事儿的(一定程度上说,今川义元和今川义真都没把他真当小孩,前者是今川家主对松平家主的尊重,后者因为“这特么8岁?”,当然,后面随着消息的传播,肯定都会知道)。
这两天,制铁所那边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他这个名义上的松平家主替妇孺们镇场子,因此他的上午时光,又回到了今川家塾,他还用松平家妇孺需要人帮忙的名义,把石川数正和酒井忠次两个狗腿子扔在了制铁所帮忙。
现在他好趁着空闲时间,去看望一下今川义真,下午接着和大龄男同学一起去打猎,至于傍晚,去找阿鹤玩,拖时间到天黑,然后顺理成章让她留在今川馆里关口家的阵屋,免得她想起往年秋收后,她会去外祖父家里玩的事情……反正他十分感谢义元伯父和义真大哥安排给他的任务。
“嗯?松平竹千代见过相模姬大人。”竹千代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相比较松平广忠跟侧室生下的莫名其妙的弟弟妹妹,他还是更愿意把北条助五郎当弟弟,把今川义真当兄长,自然,面对助五郎的姐姐,今川义真的未婚妻子,他自然毕恭毕敬,他师傅太原雪斋把相关事情都已经告知了他,上午上课时也见过了北条早川。
“你就是竹千代?”北条早川打量着这个比助五郎大一些的男孩。
“正是。”
“不用那么拘谨,你视助五郎为弟,那你也算是我弟弟,你叫我早川姐姐吧!助五郎多谢你照顾了!”
“好,早川姐姐!”竹千代按照北条早川的要求,打了个招呼,“诶?早川姐姐,你要去庖厨做什么?”
北条早川解释道:“哦,对,是义真,义真他醒了,还喊饿!”
“什么?大哥醒了?”高兴的竹千代想赶紧去看望,但一想今川义真的状态,立马冷静下来,“早川姐姐,跟我来!”然后以打猎时练出的速度往庖厨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