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桂尼继续说道:“最后一件事,你也知道,义真毕竟是今川家嫡长子,他的正室,不是大国国主之女,就是五位以上的公卿之女,所以……”
寿桂尼的话拖的很长,井伊永明白她的意思,未等说完,就弯腰,以示明白。
“既然你明白就起身吧,早川!进来吧。”今川义元让井伊永起身之后,对房间一侧说道。
“嗨!”一个身着不甚合身的今川家侍女服的少女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正是北条早川。
“见过外祖母大人,见过舅父大人!”北条早川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这位是义真未来的正室,北条家长女、相模姬、北条早川,阿永,来见礼吧。”今川义元向井伊永介绍道。
井伊永在今川义元介绍完后一直处于震惊状态,剪水秋瞳瞪得更大,她承认,自己的美貌和这个比自己略小一些的少女有差距,但是美貌并不是她震惊的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震惊于对方身份?震惊于对方现在就来到这里?还是震惊于对方身着侍女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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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北条早川,义真的正室,当然,和你一样,得等到他15周岁后。”北条早川对井伊永点了点头当做招呼。
“哈~嗨!见过相模姬殿。”井伊永从呆滞中惊醒,向北条早川行了个礼。
“你们两个,以后就算是姐妹了,好好聊聊吧,我们这些老人就不掺和了。”寿桂尼说完和儿子一起出了门,偌大殿宇中只留下北条早川和井伊永相对跪坐,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启话头。
最后,还是北条早川先向井伊永鞠了一躬:“我刚来骏河的时候,就见到义真赤裸着上衣,在开始转寒的秋风里,背着几根荆棘条,向你的曾祖父下跪磕头,我对此感到好奇,于是打听了一下。
当年义真下令误杀你两位叔祖父、导致您和您的堂叔父逃亡的事情,其实和我北条家也有关。当年写有您两位叔祖父花押的内通北条家的信,是我的父亲北条相模守氏康大人命人伪造的,如果,你还恨着义真的话,是否可以……分一些恨意到我这?
我身体没义真那么好,不可能像他那样负荆请罪,只能恳求你不要那么恨义真,可以吗?”
讲到后面时,北条早川的眼眶中也浮现泪光,她也不知道,今川义真值不值得她如此。
井伊永无言,过了半晌,她的眼中出现了点点泪花,“他有您这样的正室,真是好运啊!北条相模守这么做,只是敌我之间的谋略而已,可是,他当时做的,那就是对自己麾下,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啊!恕我直言,不恨他?这真的很难啊!
因为他,疼爱我的两位叔祖父死于非命;因为他,我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天各一方;因为他,我的未婚夫还不得不要迎娶庇护他的家臣女儿;因为他,我不得不逃命出家;又因为他,不得不还俗,还俗之后,无家可归!
我10岁之前,我生活的井伊谷是多么美好啊!可是因为他,我不得不去松源寺陪伴青灯古佛好几年……”
“实在是抱歉!”北条早川身为北条家公主,从来没向别人低过头,但这次,她为今川义真向井伊永低头。
井伊永平静了下来,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