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宾无奈,但想着形势比人强,最终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了。
尽管拓跋匹孤在离开时非常的不舍。
第三日,严纲又又来了:“有一些原本在索头部时便跟随过拓跋氏的老者,拓跋洁汾很想念他们,左右是些已经没本事养活自己的人,君何必吝啬呢?把他们交出去还为君省下了羊奶呢……”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第七日,严纲又双叒来了:“那些索头部的老者思念他们的儿女……君莫急,君所担忧的事情徐都尉都同公孙使君说了……所以这次是自愿的,原本出身索头部的人,自愿去投奔拓跋氏的,都可以去……这点小小的要求想必君不会拒绝吧?”
窦宾想到之前每一日的妥协,又想到了每一日严纲都会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当即,他无比硬气地说道:“只此一回!下一回公孙使君和徐都尉再有要求,全都恕我不能答应!”
严纲见状,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对了,匹孤之前说了索头部的人数,而且我还专门带了一个人来告诉索头部的人匹孤他们过得很好……这应该不过分吧?不让他当众说话?自然可以!”
听到严纲的话,窦宾心中甚至涌现出了一股不知从哪里的感激之情。
随后,窦宾当着严纲的面,召集了原属于索头部的人们,但只有五六十帐愿意去投奔拓跋洁汾和拓跋匹孤,这倒让窦宾很是满意。
之后几日,汉军处果然没有派来使者。
但汉军同样没走!
这下,轮到窦宾着急了。
他召集了属下,商议着对策——
“汉人还想要利用我们去对付西边的部族,父亲不妨答应他们那些无伤大雅的要求,何必非要与汉人开战呢!”
“对啊,此处草场本就是我们的,难不成要因为汉人来到这了,就让开我们最好的草场?父亲最好还是同汉人商量一下吧!”
眼见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窦速侯和窦回题说出这等蠢话,窦宾正要开骂,难道他这两个蠢货儿子不知道秦是怎么蚕食六国的吗?
等等……好像他们真的不怎么熟悉……
但窦宾仍想开骂,只是在骂之前,窦宾忽然留意到,他帐下的小帅们竟然普遍对他两个儿子的想法产生了认同的情绪。
——汉人虽然有要求,但受伤的又不是他们。
见到这一幕,窦宾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汉人的确是在一步一步故意地试探着他的底线,而他一开始就不该轻易妥协。
只是现在悔之晚矣。
面对实力处在优势的汉军,窦宾明白单凭他一部之力很难抵抗,至于联合西边的部族?想都别想,内敌比外敌更可恨。
而处于混乱之中的中部鲜卑同样不可倚靠。
“我该怎么办?”窦宾迟疑不定。
忽然,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傻儿子,意识到了一点——现在的部众对于同汉人合作,对汉人妥协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而他窦宾,正是汉人出身啊!
要真跟汉人合作,他可比拓跋洁汾之流强多了。
想到这,窦宾只觉得一切迎刃而解,等到他宣布一切照旧,他会派人同汉人交涉之后,他又唤来了他的两个儿子窦速侯和窦回题,吩咐道:“记住了,以后在汉人面前,你们的名字就叫窦速和窦回。”
……
“成了?”
“成了!”徐荣对着公孙瓒拜道,“公孙使君,得了窦宾倾力相助,接下来该害怕的便是乞伏等部了。没有使君,绝成不了此间大功!”
公孙瓒高兴地说道:“没有都尉相助,才成不了此间大功呢!”
一时间,仿佛所有人都成了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