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虽然疑惑老道士大早上的这是在搞哪一出,但还是边啃咸菜包子边把两枚铜子儿摆在桌子上认真观察起来。
一开始,晋安的确没看出来两枚铜子儿有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新些一个旧些的区别,直到他拿起掂量铜钱份量时,才察觉出一丝异样:“咦,一个轻一个重?”
铜钱本身份量轻,寻常人很难察觉都这种差距,但晋安本就是细心的人,再加上有老道士提前提醒,这种差之毫厘的细节还是被他发现了。
那枚显旧些,经手人数最多的铜钱份量重,是良币。
而那枚新一些的铜钱,则是相对份量轻一些的劣币。
随后,老道士拿出钱袋,倒出几十枚散钱铜币,然后分成两堆:“老百姓每天经手最多的不是白银而是散钱铜钱,老百姓不是傻子,他们每天经手那么多铜钱知道哪种铜钱好哪种铜钱差,这几枚在民间流通少,新一些的铜钱,是老道士我游方天下时留下的仅剩几枚铜钱;而这堆份量沉一些的旧铜钱,被百姓摸得光亮,放在鼻子前闻时没有任何冶铸时的火气,说明这种铜钱被老百姓认可,老百姓更喜欢用这种铜钱做买卖,是我在南方收到的铜钱,南方民间更喜欢用这种南钱交易。”
晋安拧眉,他拿出自己的钱袋,发现他钱袋里的铜钱都是份量沉些,金属质感好些的南钱。
今天要不是老道士提起,他还发现不了北钱南钱的区别。
也只有像老道士这种游方各地,见识广,经手过各地铜钱的人或商人,才能区分出来的北钱南钱差异。
“这话你以后不要跟人说。”晋安叮咛老道士。
老道士点点头,收起铜钱。
“老道士莪跟你换一枚北钱。”晋安用南钱跟老道士换了枚北钱。
随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事,开始埋头吃起早点,道观里知了声此起彼伏,老道士吃着热豆浆热包子吃得满头大汗。
“呼,真他奶奶的热啊!”
老道士吃完早点,不停擦汗的道袍袖口已经湿了一大片:“老道我记得宗仁带着小旱魃来江南找水神娘娘,我寻思着,会不会是小兄弟你那个小旱魃侄子就在江州府?要不小兄弟你托梦告诉他,等夏去冬来的时候再出来,这样还能造福一方百姓,妥妥又是大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