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仁多崖丁这个名字,宋军不由恨得牙痒痒。
章直当即率着亲骑迎出,两军铁骑当即彼此相撼。
说起章越,章楶二人都是武艺不错,但章直更是弓马娴熟。从知代州时,章直便从两属地募了不少武艺高强的亦蕃亦契丹的骑兵。
章直从之学习武艺,练就了一身不凡的骑射。
章直至熙河后,这些人大多跟随他充任亲军。章越不放心章直,还让身边武艺最高强的唐九带着当年自己在熙河路的老兵亦护卫章直
左右。
章直在这些人基础上,从蕃汉中挑选能战善射者,选以最优良的武器,组建了近千人的亲骑。
这些骑兵全部跟随章直留下。
但仁多崖丁的铁鹞子也是西夏精锐。
两家铁骑直接硬撼,交错回卷在一起。
章直率着兵马直往仁多崖丁的帅旗而去,左右亲骑拼了命地给他开路挡箭。
「节帅,那红盔便是仁多崖丁!」唐九喊道。
章直亲自弯弓对着仁多崖丁连射三箭,皆被对方驱马避开。仁多崖丁极强悍地回身一箭将一直紧紧护卫章直身旁的唐九射翻马下。
之后仁多崖丁便扬长而去。
左右将唐九抢回营去,唐九一直昏迷不醒,章直一面用酒水给唐九擦洗伤口,一面大喊着九叔,九叔。
最后唐九看了章直一眼点点头又昏迷过去,半夜在军中逝去了。
章直见此大哭,只得连夜将唐九下葬,怕夏军辨认毁坏尸首不敢立碑,只好做了一个标记,以便日后再来。
……
仁多崖丁自己九死一生逃回城中,其左右亲卫也死伤过半,三百铁鹞子被杀得剩不到一百骑。
其仁多保忠迎了上去亲自给仁多崖丁脱开铠甲,但见其父全身上下皆被重汗浸湿。仁多保忠怕其父得了‘卸甲风",立即帮他擦拭,并奉上热汤。
仁多崖丁一面饮着热汤,一面手却在发颤道:「几乎不能生回!」
仁多保忠道:「孩儿今日在城头见得了,熙河路兵马竟如此难打!」
仁多崖丁道:「不是熙河路兵马难打,是章家那将难打!」
「原道章越走了,熙河路无人;哪知又来了个章楶,还道亏得宋朝皇帝多心,将章楶调走了,但又来了个章直!」
「此人用兵无奇,却能结士卒,让上下为之效死!真乃劲敌!」
说完仁多崖丁以一副冷静可怕的样子言道:「若此人回宋境,必为我仁多家的心腹之患!」
……
七月流火。
从夏至此两月有余,宋军从灵州城下退回宋境。
从灵州城下经鸣沙,萧关至镇戎军一共五百六十里路,来时经过大战小战走了一个月多。
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宋军从灵州城下退兵次日,西夏便在半夜挖开了黄河七级渠,以大水淹浸宋军。西夏人宁可将国内最富饶的灵兴之地淹成泽国也要毁灭宋军。
章直,种师道虽早有准备,但仍有部分兵马溃散。
有些番兵当夜哗然,甚至带着汉军连夜就投夏人去了。
幸亏章直率军殿后,灵州城内的西夏兵马见是章直亲自殿后不敢追击,这才让大部分宋军从灵州城下退兵。
既
是决定退兵便刻不容缓,泾原路大军将多余甲仗辎重沿途毁弃,有的兵卒连兵器都丢了,只是一味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