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这屁股都没在位置上待多久，就又站了起来，紧张的盯着吴白天。

“元缺残了，林一重伤。”吴白天将王二重新按回座位上，“现在两人都没事，元缺在学校积极配合老师，做着康复治疗。林一四个月前就已痊愈，一直在平南地渊里面修炼。”

刘阳问：“老大，那位祝红学姐，是什么境界？”

“六品中期。”

“老大……”王二嘴崩成了一条线，“她的墓在哪？我…想给她上炷香，谢谢她救了我兄弟。”

吴白天拍了拍王二的肩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有点复杂。她当时确实救了元缺，但真正面临艰难选择的是林一。”

“林一已经身受重伤，只能在元缺和祝红中选择一人来救。如果想要同时救下两人，那将是三人都会丧生。”

“傻缺，他能甘愿？恐怕他怕是希望，被救下的是祝红学姐吧？”

刘阳面色沉重，只恨自己不在他们身边，又想到，以自己的实力，去了也是累赘，憋屈的垂下头。

“林一做错了么？”吴白天语气带着云淡风轻，“元缺再不甘愿，也得认。你们都一样，只有变强，才不会成为拖累。不想？不愿？不甘心？半毛钱用处都没有。”

王二眼眶红了，抬头看着吴白天，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大，如果有那一天，你别救我救别人，是我该死，我不怨。”

刘阳沉默不语，只是双手紧握成拳，双肩在轻微地颤抖。

他不清楚林一有没有做错，也不清楚真要是易地而处，他又能作何选择？

归根结底，他终究无法成为拯救他人的林一，而是必须面对自己是否被选择的命运，扮演好相应的角色。

渴望被救可耻么？即使没有价值，依旧成为首选获救愧疚么？

刘阳分不清，想要认同王二的话，可也不甘心。

吴白天将手搭在刘阳的肩上：“你们若是未来入军籍，抉择只多不少。要想不面临生离死别，就趁早辍学回家，养老守孝。别浪费学校和我在你们身上的资源。”

吴白天说完，阖上双眼不欲多说。

她没有对王二说的话做出回应，也没有任何想要劝解的意思。

即使是对元缺，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她同样只字未说。

因为比起林一的愧疚悔恨，元缺的不甘，真正罪恶的始作俑者是她和卜黑夜。

小主，

不论林一做何种选择，必死的局早就为祝红和元缺设好，即使不是这次，也还会有下一次。

现在，一死一残一重伤是林一凭自己争出的最好结局，那是连事前吴白天经过无数次演算，根本就没打算给与的生机。

或者说，如果林一谁都不救，不该重伤才是。

坐在车尾的杨云和黄祥知两人，都是七品武者，自然将话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们只是保持沉默。

……

“你欠那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