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我出银子,干都出力,就……就在直隶跟河南屯起了粮食。”
八爷死死盯着老九,咬牙切齿道:“你在半个月前就知道山西那边出了疫情,竟然连我都瞒着不说?”
半个月啊,整整半个月。
这中间死了多少人,情况又恶化了几倍、甚至几十倍?
老九竟然早就知道,却为了银子,咬死不说。
八爷是知道老九最爱白花花的银子,这也没什么,人各有志,再说了老九能赚银子也不是坏事儿,谁跟银子有仇?他这个贝勒爷眼瞅着挺风光,其实也缺银子使。
旁的不说,单就是孝敬惠妃一项,每年都要几千两。
银子淌水似的花,不过八爷从来不心疼,跟银子比起来,孝顺、重情、有良心的好名声,那可不是用银子能买得到的。
所以有老九为他赚银子,八爷手头也能宽裕些,而且老九挣钱的本事也的确了得,不用为银子发愁,八爷做事也更加顺心遂意。
八爷的侍读何焯虽然仕途不顺,但是却已经是有名的学者、藏书家、书法家,尤其受江南学子推崇,名声很大。
这里面固然有何家在苏州的几代经营有关,却更少不了八爷十年如一日的资助和暗中栽培。
这其中花的心血精力,不是银子能算清的,但是没有银子却是万万成不了今天的气候的。
所以对于九爷的赚钱大业,八爷一向是鼓励的,而且打一开始起,也是八爷利用广善库给九爷放了银子,九爷的赚钱之路哪儿会这么畅通?
出于信任跟尊重,八爷从来不对九爷的事儿指手画脚,但是今时今日,八爷却实在是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