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不明白他的执拗,明明她身上有的是伤口,几道他怎么就抓着不放?
“割的。”
扶光缓缓抬头,目中带着惊怒:“你自己割的,是不是?”
他的手指触在疤痕上,瞧出伤痕的走势。
“……嗯。”
扶光心肺灼烧,惊怒悲痛来回翻滚,他嘴唇泛白:“……是为了让自己清醒?”
他不觉得常乐是想自残。
但是常乐摇头:“不是,是……渴。”
扶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目眦欲裂。
渴?渴!
所以,渴到……割开手腕喝自己的血?!
大抵是他的神情太过狰狞,常乐难得多说了句:“我不傻,是当时受伤脑袋不清楚,出现幻觉割的。”
那时候,她初到九区。
无序之地不比四区和三区,龙蛇混杂,争斗血腥。初来乍到,不熟悉的她就栽了跟头差点没命,失血时口渴,出现幻觉才伤了自己。
扶光的双手抖得不成样子,突然站起来走出去。
“扶光?”等在外面的长风见他脸色苍白、魂不附体的模样吓一跳。
“你去给她处理伤。”扶光勉强稳住声音。
等长风进去关上门,他扶着墙壁捂住脸,片刻后,肩膀抽动,从指缝间顺出一片水痕。
穆良朝过来时,就正好瞧见长风进去后扶光的这副样子。他停下脚步,忽然真正感受到那小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
事后,匆忙赶回的罗轩将查到的常乐的经历告知。
听到那流浪的踪迹和花家收养弃养的事,扶光脸色阴沉得厉害,一连几天都神色沉沉。
那几天,花家事事不顺,各大区的流民安置工作突然加大关注力度。
穆良朝听说罗轩查清了那小丫头的底细,去询问后,得知那曲折的经历,心中顿时不是滋味。
于是隔了两天,常乐安稳在扶光身边住下后,穆良朝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