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包厢里,是男女嬉笑之声。
等到谢长翎回了府衙,调看卷宗时,卫安前来回禀:“南山寺的人已撤走了。我已叮嘱过卫九,让他万事上心。”
“嗯。寺庙清贫,多送些东西去。”谢长翎未曾抬头,只淡然回了一句话。
卫安跪在地上,未曾起身。
“还有事?”
卫安的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公子往日里最不喜人提他的亲事了。可前些日子,二夫人来信,说是已物色了京城世家里的几位女郎,并将画像送来了,他虽有些迟疑,但到底是二夫人送来的东西,“禀公子,京城送了画像来,是二夫人亲自挑选的,公子可要看看?”
此话一出,谢长翎看着卷宗的视线停顿了一下,回道:“放下吧,我会看的。”
卫安连忙起身,从怀中将三幅画面放在桌上,然他心中却是疑惑,公子这些日子明明对沈姑娘颇为贴切,怎又要从京城选妻了呢?
南山寺内,负责打扫的女尼已清理干净了客院里的血迹,白净的床被晾晒在外头,一阵风吹来,荡起了影子。
“每日抄写的佛经切记要收好,等到抄完整本,就送去佛前供奉,不可忘了。”沈昭月在寺中并无太多事情,每日不过晨起诵经罢了,为找些事情做,她倒是突然想起了抄写佛经一事,没抄写一本佛经,即可渡一位怨魂。
只她的字,实在是差。唯有认认真真写上半日之久,才能抄完两页。为此,她也宽心,只希望自己能抄多少,是多少罢了。毕竟,自她第一次杀了人起,她总时不时做噩梦,她知那是刺客,可她总想着,若是那刺客也有父母妻儿呢?
一个人即便有罪,可真的罪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