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与陆婉盈再次相见时,她已经一位母亲了,陆婉盈刚生产完不久,身子羸弱,却是一脸的刚毅,她朝着沈昭月福了福身子,如今两人的身份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往后,怕是再难相见了。”陆婉盈面露苦涩,陆家最后的底牌没了,往后的日子只怕是更难了。
沈明月用一个死囚将陆恒墨从牢中替换了出来,对外只说他已经死在了牢狱中。只可惜的是,陆恒墨的腿疾犯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但对于陆恒墨而言,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如今又跌坐下去罢了。
“难相见,又不是再也不见。”沈昭月握住了陆婉盈的手,她道了一句,“这世间的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
送别了往日的友人。沈昭月未曾与姐姐道别,她不想早去皇宫走一遭了,因而只是让乐清华帮忙带了些话,便自行坐船去了。
淮南的街巷,还是那般的热闹与拥挤。
馄饨的香味飘散在空中,沈昭月背着一个包袱,抛出了几个铜板丢在了桌上,朝着店内喊了一声:“店家,来一碗香油小饨馄,再加一碟香醋。”
“好勒,马上来!”后厨传来一句嘹亮的女生,一边回话,一边给另一桌的客人送着馄饨。
等到香叶转头看过来时,她整个人一愣,立刻顾不得手里的活计,就朝着沈昭月小跑了过来,还差点撞到了刚吃完起身的客人。
沈昭月见她差点儿摔倒,连忙向前了两步,将她扶住,嘴里责怪道:“莽莽撞撞,若是撞到肚子怎么办?”
香叶一把擦着眼泪,又低头看了下肚子,她如今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了,好在孩子乖巧,不闹腾,“姑娘回来了,回来就好。”
沈昭月将她稳稳扶住,让她坐下,又怕她情绪太过激动,惊了肚子的孩子,她安慰着:“这次来了,我就不走了。”
香叶一听这话,那眼泪也就不留了。她急急朝着厨房哪儿喊了一声:“牛二哥,牛二哥,今日买卖不做了,收了铺子,我们下馆子去!”
牛二哥拿着大铁勺出来一看,一瞧见沈昭月,就裂开了嘴,他笑呵呵道:“好,我这就收铺子。”
等到几位客人走了,香叶与牛二哥就关了铺门,亲亲热热地拉住沈昭月下了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