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不知姓名的女人一路风餐露宿,不是偷渡就是流浪,她一个靠父母,靠姐姐,靠寿光活到现在,吃的最大的苦就是寿光的冷暴力,哪里受得了这生活啊?

刚到珈特兰境内不久,尤兰就不可避免地得了病,直接在路上就晕倒了,身子重重砸在地上,昏迷前的最后是女人冷漠的面庞。

还有她的疯言疯语——“一个大男人,真是一点苦都吃不了。”

尤兰::)

爹的,好气。

再睁眼,是墙皮开裂的天花板,身体还在发着热,视线模糊一片,尤兰下意识眨了两下眼睛,就有一片墙皮掉在了她的嘴边。

因为浑身沉重,她连抬手都费劲,浑身都是汗水,那墙皮好像要化进她嘴里。

太难受了,怎么连墙皮都欺负她啊?

她不想吃墙皮啊。

尤兰难受的不行,大颗大颗的泪水涌出,让她的视线更加模糊,因为眼角承担不起,顺着太阳穴淌下,又让她的身体打了个哆嗦,于是就更难受了。

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她的姐姐啊——

该死的白芨,该死的寿光……

该死的、那个神经……

“你在骂我吗?”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个人影,尽管轮廓模糊,但这个该死的声音让尤兰马上就认出了来人,愤怒带来了力量,刚才怎么抬都抬不动的胳膊一下子抬起,接着比垂向女人更快的,是赶紧将嘴边的墙皮弄走。

这一下子的“回光返照”,也就够她做这一件事了。

虽然墙皮离开了她,但因为汗液,手指粘腻,墙皮味也极其顽固的聚集她的嘴角,让她心里直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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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墙皮!该死的汗液!

女人犹豫了一下,接着难得好心的抽了张纸,为她粘去嘴角的白渍。

“要喝水吗?我给你找了医生,你这身子骨不行啊,男孩子都像你这么弱吗?”

尤兰回答不了她,女人也不在乎,自己站在那回忆了一下,接着自言自语道:“……也不是,不是的,有很多男孩子,男人都很强,我这里不只是说体质,还有他们的精神,有的男性真的很强大。”

“真好啊,我真羡慕他们,要是我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就好了,唉,唉,但我只想要个包吃包住的地方。”

“之前那个地方不错,太好了,除了每天被人看着有点害羞,其他真的都太好了。”

“而且我知道,那是我女儿的地盘,你看,这就是嫁对人的好处,我无痛就有好几个女儿呢……”

“女儿好啊,女儿贤惠,但我看别的家的女儿不这样,一定是他们没有教育好。”

“唉,因为你,我不得不离开那里了。”

“不过没关系,我女儿担心我,还派人来……”

听着女人稀里糊涂的絮叨,尤兰慢慢的又失去了意识。

她要死了吗?

就这样……

啊……

啊当然不可能!

尤兰猛地坐起身,接着迅速翻身下床,试图避开墙皮攻击,但马上她就发现,这不是她之前在的那个房间了。

这次的房间布局温馨,跟上次冰冷的感觉不同,这里充斥着人居住过的感觉。

窗台上的多肉,书桌上摊开着的书本,系着柔软坐垫的椅子,连床都是粉粉嫩嫩带着香味的。

啊,该死,那个女人不会是打劫了这里吧?

尤兰活动了下身体,发现自己几乎是好了,除了鼻子还有点不通气外,其他的都恢复正常了。

所以接下来——啊当然是就必须要逃跑了啊!

这生活味满满的房间一看就知道有人久住,但现在她竟然出现在这里,八成是那个女人打劫了这里,她可不想被当成那个女人的同伙,再加上现在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简直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尤兰想到就做,来到床边,连外面的景色都没看全,就猛地把窗户拉开,低头一看——好!是个高层!

跳下去不死也得是植物人。

那个女人,果然不会让她如此轻易的逃脱。

尤兰吹着冷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不知身后的门已经被退开,女人正冷冷地看着她。

“你是要跳楼吗?”

尤兰身体一僵,身后的汗不知是被吓出来的,还是被风吹出来的。

现在,那个女人要抱住她的腿将她一把扔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