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面那句话吞了回去,水溶进言道:
“臣有五策。
之前臣已经说过,通过报纸和朝廷的态度,支持女子出门做工,潜移默化的提高女子的地位。
其策二,应严厉打击溺亡女婴的行为,一旦发现,严厉处置其宗族,并且和地方官员的考评挂钩。
其三,严厉打击拐子,以及逼良为娼的行为。
其四,警示官员,打击奢靡酒色之风,以及豢养瘦马、戏班等奢靡行为。
其实臣还有一个设想,就是小额扶贫借款制度。”
“哦?愿闻其详!”
又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司徒景不禁提起了一些兴趣,连怀里的锦豹子都顾不得了。
“对于真正贫困的家庭,一旦遭受困厄,往往只能卖儿鬻女,或者去借那利子钱。
利子钱的利息通常很高,利滚利之下,还不起利子钱的百姓往往只能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司徒景一拍桌子,怒道:
“那些放利子钱的真是该死!”
水溶心里点了个赞表示认同:
“朝廷律法虽然严禁盘剥重利,但是放贷之人仍然如同过江之鲫。
就臣知道的,那些世家大族,皇亲国戚,许多都在放利子钱。
何况,为何百姓明知道利子钱难以还上,还要去借呢?”
司徒景听得心情沉重:
“自然是因为他们有不得不借的理由,并且除此之外,无法可想,求助无门!”
水溶点头:
“纵然有亲戚帮扶,但是贫民的亲戚显然也不会太富裕,一旦遇到家中有人生病,高昂的医药费往往让百姓望而却步。
有那等孝顺的、慈爱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离世,自然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司徒景一针见血的问出了关键之处:
“若是朝廷出面,给贫困之家帮扶固然是好,但是贫者何其多,国库可能负担?
更有甚者,一个不好,恐怕会变成父皇在位时那种清醒,父皇当年允百官从国库借款,本意也是帮助家贫的官员,使其无后顾之忧,结果却导致国库空虚。”
水溶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
“陛下,如今咱们国库的借款政策不就很好吗?
在借款的时候审核好借款的缘由,比如用来吃喝玩乐不行,但可以用于疾病。
正是专款专用,只用于救危救急。
另外,定制好还款计划,每月需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换上一部分银钱。
虽然仍然有些许污浊,但只要将审核的人员管理好,自然能把钱用在刀刃上,而不是被挥霍浪费。
帮扶平民的也不过是异曲同工。
对于生活困难的老幼妇孺,遇到急事的病人等,制定一个借款帮扶的政策。
当然,臣此时只是提了一个想法罢了,是否可行,以及查缺补漏,还要仰赖内阁的诸位大人。”
“若不是把百姓放在心上,心怀仁慈,又怎能有这种提议。
朕恨不得朝中再多一些若渊你这种赤诚之臣。”
司徒景面带欣慰,还有些嫉妒。
同样的年纪,他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是两个半斤八两的“大聪明”。
一个差点成了傀儡,一个直接被俘。
若渊却心怀天下,时时在朝中进言献策。
司徒景恨不得把水溶直接倒个模,复制一个同款的皇子出来。
可惜小司徒景的命中率和成长性不可预估,他英明一世,偏偏两个长成的皇子都是好竹子出歹笋,一笋比一笋长得更歪。
水溶面上腼腆,心里叉腰大笑。
啊对对对,他特别仁慈,坟头草三尺高的敌人们都能给他证明。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既然皇帝这么给面子,礼尚往来,水溶也开始夸夸模式。
“正所谓,君明则臣贤,陛下您以身作则,给臣等做了个好榜样,臣等才有如今的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商业互吹之后,水溶问道:
“陛下,今年万寿节您可要略做庆贺?”
司徒景闻言有些犹疑:
“尚在父皇孝期,还是罢了吧!”
水溶叹了口气:
“之前京里遭了叛军,最近又处理了许多人家,难免有些人心惶惶啊!
陛下的万寿是个好机会,趁此喜事,普天同庆,也可以一扫这些日子的紧张晦暗。
天子守孝,以日代月,您的孝心天下皆知,不会因为一场万寿节蒙尘。”
司徒景的心思冒了一点点小尖:
“你这话也有道理,朕不能因为自己的孝心使天下不安。”
水溶又开始加码:
“何况,到时候各国使者都会进京道贺,臣听说,已经有一些藩国的使者到了大晟了,如今正在路上。
人家大老远的来一趟,总不能让人家乘兴而来,败兴而返吧!”
司徒景连连点头,水溶挤了挤眼睛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