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不想成为别人鱼板上的肉，只能如同你一般等待着别人的审判，将自己的生死、性命放在别人身上，我要成为那把刀，不仅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死，还可以主宰别人的生死。哥哥，你应该也猜到了这一次那位将你押送进京的目的了吧？”蒋蕙荪目光悠长的看着蒋梅荪。

蒋梅荪这些日子理清的思绪、理清的猜测、理清的真相，心里强行压下去的那份痛，在蒋蕙荪那通透、悠长、讽刺的双眸中无所遁形，他原本挺直的脊背终于被压弯了，闭上了慢慢溢出伤心、悲痛的眼睛。

片刻后，蒋梅荪艰难的开了口，“他自幼身子就不是特别好，以他的身子，其实是不该坐上那个位置的，但当年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坐了上去。他信我不会谋逆犯上，信我对他的忠心，但却不相信我会始终如一的效忠他的儿子、效忠太子，他担心太子压不住我，用不好我这把刀，所以便想了这个计谋，顺着那些人的阴谋，以谋逆的罪名抓了我，等太子登基，由太子出面大赦天下，为我洗刷冤屈，这样一来，我便会对太子、对新皇忠心耿耿，可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

“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却依旧让你背着罪名而死，依旧给蒋家降罪，说的好听是为了保全蒋家，可事实呢？不过就是为了他、为了皇家所谓的脸面，为了他的儿子。哥哥，他为了他的脸面、为了他的儿子舍弃了你这个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你，始终都是被舍弃的那一方。”蒋蕙荪毫不留情的扯开蒋梅荪心里不愿意看到的真相，“哥哥，你猜猜，如果我没有提前部署好，你真的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砚堂，会不顾一切...为我洗刷冤屈！.”蒋梅荪艰难的开口说道。

“是啊，砚堂会不顾一切为你洗刷冤屈，哪怕付出生命。哥哥，你要为了一个舍弃你的人而舍弃一个为你付出一切的亲人吗？”蒋蕙荪微微提高声音，大声质问道。

蒋梅荪沉默了，这个问题让他开不了口。

蒋蕙荪凝视了蒋梅荪片刻，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哥哥，我知道你的两难境地，所以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你就做一个旁观者吧，看看我和那位的搏斗，最后鹿死谁手，到时候，成王败寇，你要怪就怪输的那一方技不如人。”

“......留他一命！”在蒋蕙荪快要踏出门的前一刻，沉默的蒋梅荪艰难的开了口。

“这就得看他如何选择了，哥哥，我从来不是以德报怨之人，我信奉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人害我一尺，那我必须得还他二尺！”说完，蒋蕙荪的脚果断的踏出了房门，并没有打算继续蒋梅荪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