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视彼此良久,才将彼此惊愕的目光艰难分开。
“包括今天她做标记的,也是这个原因。”侯湘庭呐呐开口。
燎胥指尖慢慢摸索自己的红唇:“难怪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因为你不在她的狩猎范围内,要不……”侯湘庭转回脸再次将燎胥从头看到脚,“明天你穿得更闪一点,我们再试探一下?”
燎胥神情紧绷了,显然,他虽然相信了侯湘庭的推断,但还是有点怕万一侯湘庭的推断是错的,而他们父王和那些人精的推断是对的。
那样,他无疑是在作死,找死。
燎胥在侯湘庭“灼灼”的目光中,“咕咚”咽了咽口水,神情僵硬,嗓音干哑地说:“行……我把我那件风骚的彩虹仙袍穿上……”
侯湘庭眼睛睁了睁,慢慢垂眸变得安静,似是又在思索什么。
燎胥的神情倒是认真起来:“因为那个的出现,我父王最近也变化很大,他越来越沉默寡言,这次来都不愿与我多说,我母妃……也好像在隐瞒什么。”
燎胥的神情变得落寞,又淡淡一笑,双手环在了脑后看向上空:“我们都是被家族抛弃的人~一旦出事,先祭我们~就像那个倒霉蛋熵泽~”
“不!我们和熵泽不同!熵泽是自找的!”侯湘庭忽然变得生气,他转身猛地一拳狠狠砸在了仙树上,立时银缕乱颤,洒落点点星光。
燎胥有点惊讶,愣愣看着忽然生气的侯湘庭。
侯湘庭抵在仙树上的拳头开始捏紧,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而且,我们都是质子,如果知道太多,对我们自己,对家族,都未必是好事。”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似是在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
我惊讶了,我说他们为什么家族都在大老远怎么都在灵宫上学,原来,是变相的人质!
这么说,他们其实都住在这里,只是和我原来不在同一层,所以我没遇到过。
但有些人,显然不觉得自己是质子,反而还在灵宫里作威作福,趾高气扬。
我静静看着银缕中的这两个少年,我看到了比凤崎他们年纪更大的男孩儿的深沉心思。
侯湘庭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还是隐隐的,浮出了杀气,让周围的银缕微微震颤。
燎胥看着他变得担忧,伸手放落他的肩膀:“湘庭,你怎么了?”
侯湘庭收回自己的拳头,愤怒中又带着悲哀:“我很愤怒!如果我推断的是真的,那么,一个孩子!都会为在狩猎中被残害的人报仇!而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儿女孩儿被残害,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