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序
午夜一点,陈索拉合上电脑,走进卧室倒在了床上。她拿起手机,开始完成每日的“必修课”——睡前刷手机。点开微信看有谁今天联系过她。她基本从不看朋友圈,也不会去点赞,所以,她的微信只是一个与朋友联系的媒介。因为害怕被打扰,她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有人联系她,基本第一时间很难得到及时回复。
艾生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没!你怎么今天想起我了?”
“我天天都在想你啊!”
陈索拉第一反应就是,他回国了!
“你回国了?”
“嗯!”
“在哪。”
“在上海。”
“啥时候回北京?”
“应该就这几天。”
对他的话,陈索拉总是会半信半疑,因为他经常会骗她,说他回国了。
“这次待多久?”
“事情处理完就返回了。”
“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对。”
几分钟后困意袭来,一想到明天一早晨的课,索拉说明天再聊吧,结束了对话,关了手机。
一、
闭上眼,陈索拉开始回想,上次见艾生还是几个月前。去年十一月初,她刚离婚没几天,得知这一消息后,艾生非要订机票回来看她,她劝了半天,以为他听劝,可没想到,没过几日,有天晚上排练完刚到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让她去一家会所见个面,因为第二天他要返回加拿大。索拉很累,不想出门,其实,她是怕艾生见面追问离婚的事。但,艾生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她最后还是心软了。淡淡得化了妆,换了一套舒适的长款套头灰色羊毛裙,裹了一件灰色大衣出门了。
按照定位,司机把她送到了东三环一栋外观很不起眼的建筑前,走进大门,门童即刻上前询问她去哪里。随后,一位小姐带着她坐直梯上到了十层。电梯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她有点呆住了,眼前的富丽堂皇,和楼下大厅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走廊里穿梭着身高168cm以上,穿着精良剪裁黑色套装的年轻女孩们,窈窕身段尽显,举手投足一看就知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往她只是听说,但这是第一次亲眼见。
在很长的一段辗转回廊的尽头,一位女士为她推开了一个全包皮的双开门包间大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被震住了,这个包间如同一个大会议室。远远望去,一位身型发福的男士在巨幕前唱着歌,索拉快速扫了一眼,房间里男男女女大概十几个人。她茫然的搜索着艾生身影。忽然,一位身穿白衬衫,高大的男士从沙发上站起来,快速向她奔了过来。
艾生把她带入包间,给各位介绍。他没有介绍她是他的谁,而是向她一一介绍了在场的几位男士,这是xx律所的xx大律师,这是政法委的xxx,这是高法的xxx,这是xxx市的副市长,这是某省高法的检察长......
一圈介绍坐定后,艾生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女友。今天多担待帮我一下。”陈索拉环视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形,每位男士身边都有一位美女坐陪,唯独艾生没有。
在坐的陪酒陪唱的女生们,妆容精致,衣着不暴露,清一色的黑色短装套裙,但不是廉价的那种,而是品质剪裁极好的版型,一看就出自大品牌,身上的配饰也很精致。
“我不想让不认识的女生坐我身边,所以,我给他们说我把女友叫过来。”
“你这是害怕回加拿大给你老婆不好交代吧!”。
“没有,没有,其实就是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这样见你一面。我明早必须飞回去。”
几位男士开始轮番过来敬酒了,滴酒不沾的陈索拉,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解释自己有重度酒精过敏,只能以茶代酒了,她表现的很真诚,再加上长着一张人畜无害深受男人喜爱的脸,大家也不再劝,纷纷表示没事,喝茶喝果汁都行。其实,这是极度讨厌酒的她的惯用手法,不管什么场合,她一概拒绝饮酒,搞得身边人已经习惯且“深信”她是真的过敏。艾生当然知道她在瞎编,他歉意地向男士们表示,请大家多包涵。
一位领导开唱后,艾生开始给她详细介绍今天招待的是哪位重要人物。很明显,今天是政法圈的局,她有些吃惊,一直在做生意的艾生,居然其实从未脱离他的专业领域。
对面沙发上有点喝大的男士,缓缓走过来,拍着艾生的肩膀说,“艾生,女友好漂亮啊,在哪高就啊?”艾生赶忙道,“王检,她在xxxx学院当老师!”王检两眼立马放光,“哇,艺术家啊,难怪气质这么好!”“让艾生带你来四川玩啊,吃住我全包了。”“好的,好的,谢谢您,有机会一定去。”
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艾生,就没离开她的身边。除了絮絮叨叨说有的没的,就是让她吃这吃那。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包间的大门推开了,一位风姿卓越的女性走了进来,熟门熟路的和各位打招呼,表示怠慢了,招待不周多多包涵,且一再强调今晚另一边还有一波重要客人。女士大约四十多岁,身穿一套黑色的香奈儿,皮肤白皙头发挽起,保养的极好。她索拉猜这位估计就是会所夜晚运营的公关,一看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女士寒暄了一圈离开后,大家陆续开始起身,表示得早点回酒店休息了。
小主,
告别时,几位外省的领导拍着艾生的肩膀说,“下次来我们那,一定要带女友来玩啊。”
走出不起眼的大楼,司机已把车停到了门口,艾生拉着她上了车。
“你这是回加拿大害怕不好给老婆交差,把我拉出来当挡箭牌啊,让所有人以为我是你在国内养的情人。”索拉怒视着艾生。
“哪有啊,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大老婆。不找你救场我再找谁!”他嘿嘿的笑出声。“你怎么越发漂亮了?”
“唐静还好吗?怎么这次没和你一起回来?”索拉岔开了他的话题。
“挺好的,她得照看老妈和儿子。说说你吧,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你是专门回来的吗?我不是说不让你订票回来吗?”
“为什么离开他?”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一个人清静的生活。”
她与云山办完离婚手续没几天,告诉了艾生。艾生吓了一跳,追问了半天为什么。
“来温哥华好吗?正好这几年政策不错,移民的手续我来办,这些你都不用操心。”
“我去干嘛啊?你养着我?太冷了,不去!”
“我养着你啊。你就只需开开心心生活即可。”
“不去,你还是好好养老婆和孩子吧。你妈妈怎么样?身体好吗?”
“挺好的,身体比在国内时还好了些。前些日子还问起你。”
“问我什么?”
“问你嫁人后,现在过得好不好?她说,她的耳边总是你的笑声。那些年,我们家院子里每个周末都是你的笑声!在她心里,一直笃定你会最终嫁给她的儿子。”艾生,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笑着看向她。
索拉没有接话,这个话题她不想继续。虽然她和他从年少开始从来都是无话不谈,但唯独离婚的事情她不想和他详谈。
车到小区门口,艾生拉开车门,接她下车,转身打开了后备箱,拎出一个超大的礼品袋,递给她。
“唐静给你买了一套化妆品。”
她接过袋子,“什么化妆品这么重?”
“还有我给你买的一些小玩意。”
他摸了一下她的头,习惯性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虽然她身高172cm,但在183cm健硕的艾生面前,还是显得小鸟依人。她知道,摸她的头是他从年少时就养成的一种对她的宠溺的习惯,她早已习以为常。
“上去吧,风大。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真的是明早就走吗?能改签到晚上吗?我给唐静和小宝还有你妈妈买点东西带上。”
“不用,下次吧!”
“那我上去了!”
她裹紧大衣快步走进小区,转头,他还站在车前目送着她。
从她12岁与他相识后,每一次分开,艾生都要坚持目送她离开。十几年来,他们就这样一直牵绊着,没有疏远也没有走的更近。
回到家,洗手,换上家居服,她打开了礼品袋,一套La Mer护肤品,一盒teuscher 香槟松露巧克力,五盒她从小爱吃的那个牌子的苏打饼干,一套 Aromatherapy Associates 的沐浴精油礼盒,一套低调典雅的Chanel 项链和耳饰,内附了一张小卡:补上今年的生日礼物,艾生!
他爱给她买小礼物,每年的生日礼物,这么多年一直在坚持送,哪怕他去了加拿大。年少时,只要看见可爱的玩偶、音乐盒、小玩意他就会买给她,而她也一直完好的保留着这些礼物。长大后,他开始投其所好的时不时为她买一些女生喜欢的小玩意,见面时丢给她。
艾生是迄今为止,除父亲之外,另一位无条件包容她的男人。
二、
一早晨的课,陈索拉口干舌燥,喝了不少水但依旧很干很干。终于熬到中午,送走学生,她开始发愁午饭吃啥,下午还有会,还不能回家。正发愁呢,琴房门被推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探头进来,“陈老师,邹教授让您到学校后门等她,中午一起吃饭。”“邹教授今天有课啊,你是?”“我是邹教授的研究生,研一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那我就先走了,陈老师。”
她照着镜子把早晨上课挽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长发已快齐腰,因为挽过,现在变成大波浪卷了。她拿起加厚皮衣和手机出门。虽已进入三月,但最近来寒流,还是有点凉。邹教授是她从三岁开始带她的恩师,当年,17岁的她以专业第一的成绩入校后,本硕连读五年也一直在她的门下,恩师一直待她如女儿,毕业后她去美国读了博士,然后顺利回到了母校教书,这些都得益于恩师的一路相帮。在这个专业,她的这位恩师不仅是国内顶尖人物,在国际上也是享有盛名。
害怕恩师等她,她快步向后门走去,远远看见后院里,头发已经全白的恩师周围围着几个人。看见她奔过来,恩师拉着她介绍,“拉儿,这是王院长,张院长,XX学院的孙教授,,,他们过来开会,一起吃个饭。” 陈索拉赶紧一一见过前辈,她知道几位都是恩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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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索拉把恩师送回家。恩师一直住在学校家属楼,一进门,就见老伴令教授笑眯眯迎上来对恩师说:“邹教授下班了,辛苦,辛苦!”说着还不忘给索拉挤眼。“拉儿,你们吃了点啥?”“就后门那家湘菜。您中午吃了吗?王阿姨给您做的什么饭?”“米饭炒菜,还煲了点汤。”王阿姨是恩师家的钟点工,每天来打扫家里顺便做一顿午饭。令教授在作曲系,与恩师是大学同学,两位恩爱走过了人生漫长之路,现在,虽已退休但还是被学校返聘回,继续带研究生和博士生。
“拉儿,爸爸妈妈好吗?身体怎么样?”令教授问她
“挺好的。”
“云山呢?最近有联系吗?”恩师突然冒出一句。
“有联系。”
“多好的孩子啊,人长的帅,工作又好,家庭也好,你为啥就偷偷把婚给离了。” 一开学,恩师谈及云山时,她说了和云山的事。陈索拉赶紧用眼神向令教授求救。
“不想和他过,拉儿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不合适干嘛勉强孩子啊,拉儿这么年轻,还能找到更好的,对吧,拉儿,干嘛让孩子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听话,一点都不听话,我就觉得云山那孩子很好很优秀,对你又好的不得了,你真是太任性了!”
她不敢吭声,只能站着听恩师训话,比起可爱的老顽童令教授,她一直很怕自己的恩师,因为她是一个极其严谨又认真的人,这个“怕”从年幼时就已经养成。
安顿好两位老人午休后,索拉回到了琴房。闭眼刚打算坐着眯会儿,电话开始震动。一看是云山,心想:真是邪了,这也太不经念叨啊!
“在家还是在学校?”
“学校。”
“妈让我给你送过来一箱苹果。”
“你让他们留着自己吃吧,我这有。”
“你要不想让我挨骂,就让我给你送过去。几点下课?”
“下午有个教研室的会,结束估计四点了。你让司机送过来吧,我六点应该能到家。”
“我四点在学校门口接你。”电话挂断。
他永远都是这样,霸道的让人窒息。
三、
三点五十会议结束,往琴房走的路上,她看到短信“我已到门口。”于是,放下笔记本,快速取了包,往大门口奔去,学校门口只能短暂停车,她害怕看到他等的不耐烦后的冰山脸。远远就看到锃亮的奥迪,索拉快速坐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他的脸,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自从上周开学,他从家里生气走掉后,他们已经有一周没见了。
“你怎么今天有空?这么早下班了?”
“今天在外面开会,上午会就结束了。”
一路畅通,十来分钟不到就到家了。她走在前面,他抱着一箱苹果跟在后面。
她现在住的是他们结婚时买的婚房,当时为了她上班方便,所以就在离学校不远的西二环一个环境非常好的小区买了一套三居室。离婚后,他搬去了他父母家旁边,结婚时他父亲买给他们的别墅。
一进门,云山没有休息,直接找到开箱刀,把苹果一个个取出来放到了冰箱里。看着他收拾完纸箱,她也不知为啥就冒出了一句:“晚饭你是回你爸妈家吃,还是在这吃?”
“冰箱里连颗菜叶都没有,吃啥?”
她沉默了几秒,“你想吃啥?我在盒马买一些菜。”
她知道云山不爱吃外卖,所以干脆没敢提叫外卖。
“你不管了,我来弄吧。”
他拿起手机,又拉开冰箱冷冻室看了眼,除了雪糕,啥都没有!
“你是不是每天都吃外卖呢?还是又干脆不吃晚饭?”
他知道她这学期的课大都在早晨,午饭基本在学校解决。看着想发飙但在极度克制中的他,索拉选择了沉默。
云山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买菜。
“那,,你来做饭吗?”
“嗯!”
“我,我,我有点累,睡一会儿行不行?”
“睡吧,饭好了,我叫你。”但凡有课的日子,她回到家必定是要先小睡一会儿。
索拉躺在床上,又困又睡不着,翻来覆去,但又不想起。最后,不容易眯了十几分钟。又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看表六点半了,挣扎着爬了起来,如果他不在,她估计会一直睡下去。
走出卧室,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了两个菜,西红柿炒鸡蛋,蒜蓉茼蒿,都是她爱吃的。他还在厨房,透过玻璃她看到电高压锅也在工作,他这是在搞啥大餐吗?
下星期青年教师汇报,索拉心想,还是先练会儿琴吧。云山端着一盘油焖大虾走出厨房,看了一眼她弹琴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极爱听她弹琴和看她弹琴,第一次看到她一袭白裙在台上演奏时,他的心就被完全掏空了。她的身影以及细长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巧飞跃的画面,慢慢的装进了他的心里。就在那一刻,他无可救药的对她一见钟情。
云山给索拉的碗里盛了一口饭,他知道她是猫食。一曲终了,他叫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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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吃米饭吗?中午吃的有点多。”
“随你,不吃就不吃吧!”
“虾很好吃。高压锅里是什么?”
“乌鸡汤!煲好,我给你分装冻到冰箱,你晚上加热一下喝。”
“我不爱喝乌鸡汤!”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吃完饭,她要收拾厨房,云山不让,“你去练琴吧!”
准九点,她停止了练琴,因为害怕“扰民”,虽然房子装修时已做了隔音处理,但这已是她的习惯,九点一到立即停止,不能惹的左邻右舍追杀上门啊,虽然中年男邻居曾多次表示很喜欢听她弹琴。
他在沙发上半躺着看手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抬起头看她。
“这个曲子以前没听你弹过?”
“作曲系年轻老师的新作品,这次我们是一起汇报。”
“奥!”
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她有些心软。
“要不,你别走了,开回去四十多分钟,明早又要开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单位。”
云山没吭声。其实,这两天开会他都是住在酒店。
这原本就是他的房子,她没掏一分钱,她一直觉得自己现在其实就是鹊巢鸠占。
“要么,我睡沙发,你睡卧室。”这房子虽是三居,但当时装修时他直接把一间给她做了衣帽间,一间做了书房,里面无床只有一个沙发。他不喜欢家里留宿外人。
“都睡床吧,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我去车里取一下换洗的衣服。”说完,他拿着车钥匙下楼了。他的车里常年备着换洗衣服,以备临时出差用。
啥叫“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云山的这句话让她有点郁闷,毕竟现状是他们已经离婚了。索拉有些烦躁的打开微信,呼叫好闺蜜楠薇。
“云山今晚又要住在家里了!”
“睡就睡吧,那不本来就是人家的房子吗?”这回的速度,吓了索拉一跳!
“可他不睡沙发,非要一起睡床。”
“又不是没睡过,你在别扭啥?”
“你。。。。!”
“哈哈哈,没事的,就云山那孤傲劲儿,你不碰他,他死都不会碰你一下。”
“说的也是。”
“你暑假回来吗?”
“得看机票的价格啊,能买到便宜的就回。”
“我可以赞助啊,我给你买机票,也可以给老曹也买一张,求你了,回来吧,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富婆,我知道你有钱,等我实在揭不开锅了,你再赞助我。”
云山回来了,“我先去洗个澡!”
没等她应答,他已经进了卧室的浴室。
“为什么我就永远看不透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躺在沙发上继续骚扰楠薇。
“云山就是人间极品,你要是能看透,京城真容不下你了!”
“每次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总是莫名其妙的。上周开学送我回来,最后就是生气走的。”
“哈哈哈,还能为什么,一定是被你气的!”
“哎,你今年能顺利毕业吗?”
“哎,目前还算顺利,准备答辩了。”
冲完澡的云山换了一件白T恤和深蓝色家居运动裤,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她,“你去洗吧,不是明天一大早有课吗?”
她看向他,想说句“我今晚不想洗澡了,一会儿洗个脸就好。”但她把这话咽了回去。算了,干脆泡个澡吧,和楠薇再聊会儿。
犹豫几秒后,她起身走进浴室。放水,洗脸,敷好面膜,然后开始泡浴。
“老曹好吗?你俩不在一个城市多久能见一次啊?”
“春假他过来玩了几天,刚回去。”
“你们啥打算?毕业回国还是打算留美了?”
“他还得继续进博士后工作站,如果我今年顺利毕业,我先工作,估计就在加州先团聚了。”
“奥,好吧!楠薇我有点想你了!”
楠薇是她的死忠闺蜜,两人从初中开始就在一个班,高中又一起考入了母校,再次分到一个班。楠薇长着一张极聪明的脸,阳光大气,人很果断且做事干脆利索。而老曹就像是老天爷专为她量身打造的。
楠薇和老曹是她最羡慕的一对儿,两人都是她的高中同学,年级里的学霸级人物。高一他们就好了,高中毕业两位优等生双双进入北清读大学。四年后又双双被学校保研,研究生毕业时,两人一起申请了赴美读博,一个被斯坦福全额奖学金录取,一个被哥伦比亚大学全额奖学金录取。临走时,他们登记结婚了。没有大范围操办,就是同学们聚在一起狂欢了一下。这两个人就是传说中志同道合的战友,并肩携手走过了少年和青春,也希冀着一起走过一生,相伴到老。
“我暑假争取回去看你,你乖乖的,别跟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男人上床啊,当然,云山除外!哈哈哈哈!”
“你放心吧,我现在清心寡欲,看见男人两个字都烦!”
楠薇第一次见云山就说喜欢,好喜欢。她说云山是天生的明星脸,一双深邃的眼睛,五官立体,有点混血的味道,白皙的皮肤衬的两道剑眉浓黑,气质很有公子哥的味道但又透着一种莫名的霸气和捉摸不透,总之就是帅气逼人。她说最加分的是身高,一张完美的脸加上一米八几挺拔的身姿,男人能有如此完美的配置实属非常难得。所以,她在见完云山的照片后说:“拉儿,嫁了吧,你嫁给他我一百一的满意!他看你的眼神就三个字: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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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和楠薇说再见后,她快速冲洗干净,吹干头发后,一看时间已经11点过了。索拉猜测云山估计已经睡了,可走出卫生间,与他还是四目相对了。他靠在床头在看书,她稍微有点心慌,为啥慌自己也说不清。但,看到云山已经拿出了另一条备用被,她又有了一点安心。一人一条被子,谁也别打扰谁。
“头发吹干了吗?”
“吹干了!”
“这哪里吹干了?下半截都还是湿的。”
她快速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她听见他起身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她这一侧,索拉慌忙睁开眼睛,吹风机响起,云山拿着吹风机对着她披散在枕头上的头发开始吹。
刚才,看着她走出卫生间的那一瞬,原本这一周一直在生她气的云山,一下子又释然了。她穿着包裹的很严实的长及脚踝的白色棉质睡裙,披散着头发,一张巴掌大的脸上,两只眼睛明亮、柔静,清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在读书,然后又回到学校当老师,生活的圈子过于简单的原因,她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不谙世事,加上皮肤白皙又纤瘦高挑,穿着睡袍站在他面前,活脱脱宛若一个高中生,可爱的让人无法和她再滞气。
他曾给她买过很奢华的性感睡裙,但她拒绝穿。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发,觉得干了不少,于是收起了吹风机。看着他走进卫生间,索拉熄灭了自己这一侧的台灯。他躺下后,也很快关了台灯。她能感觉到他背对着她,这让她很安心,很快就进入梦乡。
清晨,睡的糊里糊涂的陈索拉被手机闹钟吵醒,有人迅速关了闹铃,实在懒得睁眼的她,忽然感觉有点异样,她发现自己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头紧贴在他的胸前,更为要命的是,她和他居然盖着同一条被子。而她,也早已越过三八线,把他一经挤到了床边。她感觉到他在看她,但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和他对视,她快速翻身滚到床的另一侧,拉起一半已经被自己踢到地上的被子,盖到身上,继续睡。
云山一晚上被她折腾的够呛。显然,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一个人在这张大床上滚来滚去,害得他不停的给她盖被子,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干脆把她搂在怀里,她这才不再翻滚折腾了。
“你再躺10分钟。”说完,云山直接进了卫生间。
赖在床上的索拉,挣扎着看了眼手机7:40,又眯了几分钟,等着云山从卫生间出来后,才艰难的爬了起来。今天她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进到衣帽间,挑了一条瘦腿的直筒牛仔裤,一件白T恤,和一件松软的驼色长及脚踝的加厚长毛衣大外套。
已经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的云山,看着她穿着牛仔裤加白色短袖,高高盘起的头发,不禁皱了皱眉,“三月天,你穿短袖,你忘了你刚刚感冒过?”
“我外面会穿很厚的毛大衣,琴房里有些热。”
他没再吭声,默默喝着牛奶,看着她往新换的布袋里装琴谱,钥匙、钱包、纸巾,苹果,,他们认识的一年多时间里,他给她买了很多大牌的包包和衣服,可她却很少穿,很少用,除非特殊场合,有音乐会、有特殊的聚会饭局,平时,只要去上班,她永远就是这样一副简单干净又随意的穿着。
她看着餐桌上的牛奶,面包煎蛋,一口都不想吃。但看了眼云山冷冰冰的脸,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我就吃一个牛角包,喝一杯牛奶行吗?我不想吃煎蛋。”听着她嘟囔,他有点想笑,但还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随便。” 现在的她,越来越会和他讲条件了。
出门前,他帮她拎起了布袋,很沉,“你下班还要再把这些背回来吗?”他皱着眉问她,“我来背吧,下午不拿回来了,这些琴谱最近要放到琴房。”
他没把包给她,而是直接拎着出了门,她只能悄悄跟在后面。
上车后,俩人再无交流。
把她放在学校门口,看着她小声嘟囔着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后,云山缓缓的启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位留着一头齐肩微卷发的男生远远的在叫她的名字,并快步追上了她。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很明显卷发男生一脸倾慕的表情。云山顿时莫名地烦躁。拨通了电话,“小王,你中午往XXXX学院7号家属楼送箱苹果。”
结 婚
一、相识
从上海出差刚落地,云山的电话响起,他以为是司机,结果一接起来,
“哪呢?”
“机场,刚落地。”
“晚上有安排吗?陪我去看个小丫头的演出。”
“你啥时候又认识了一个小丫头?”
“哈哈,去年在美国访学时认识的。咱们中学的校友妹妹,弹钢琴的,刚回国,今晚有她的新入职汇报演出,一起去给捧个场。”
“靠,我这两天会开的好累,你自己去吧。”
“走吧,小丫头长得很漂亮的。”
“几点,在哪?”
“晚上七点半,在她们学校音乐厅。你现在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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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回哪,回我自己的公寓啊。”
“行,五点半我到你那,一起先吃个饭。”
来电是他的死党赵青枫,俩人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兼蜜友,就读于海淀着名的中学。高中毕业,与赵青枫同为学校学霸级风云人物的云山为了脱离父亲的掌控,放弃保送,偷偷考托福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最终去了耶鲁大学,读完硕士后被父亲强制叫回国,最终进入国家机关,年纪轻轻已身居要职。赵青枫,高中毕业顺利保送至北清,一路本、硕、博、博士后,然后留校,在科研上已经硕果累累小有名气。两位无事就混在一起,喜好差不多,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云山回到单位旁边租的小公寓,冲了个澡,换了件长袖白衬衫和灰色西裤,他对穿衣极其讲究,这是大小姐出身的奶奶给他从小养成的一种美学习惯,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干净得体。衣服刚换好,赵青枫输密码已经开门进入。
“哎,你好歹敲下门啊!你就不怕撞见不该看的?”
“有啥是我不能看到的,怎么,你最近有情况了?”
“有啥情况,还是老光棍一条!”
“那不就得了。”
“你想吃啥?吃完我还得过去取订的鲜花。”
“随便吃点吧,你够上心的啊,还定了鲜花?”
“必须的啊,小丫头很可爱的。”
“几岁啊,你别告诉我才18岁!”
“今年25岁,咱们高中毕业那会儿应该才上初中。”
“ 你就去美国访学满打满算不到十个月,怎么认识的?”
“杨丞,他不是在哥大博后吗,周末一起叫着几位北京人在纽约的吃了几次饭。小丫头和杨丞的女友认识。”赵青枫嘴里的这位杨丞,是他们俩的中学同学。
“怎么,动心了,你打算追?”
“嗨,难度极大,小丫头忙得很,发个微信,第三天能给你回复就不错了。在美国约了N次,才见了几面。”
赵青枫的这一番话,彻底勾起了云山的好奇心,能让赵青枫如此动心且上心的女孩一定不一般。
七点十分,他们已经到了学校。赵青枫说小丫头让学生出来送票,在音乐厅门口。两位,一个帅气逼人,一个气质儒雅,拿着鲜花穿过校园,一路打问音乐厅怎么走,招来了不少美女的回眸。
“顶级音乐学府就是不一样,气质美女如云啊!”
“还真是,应接不暇。哈哈。”
刚到音乐厅门口,就见一个娃娃脸小女生向他俩奔过来,“是赵博士吗?陈老师让我把这两张票和节目单给您。现在就可以进去了。”赵青枫连忙道谢。
“走吧,赵博士!”云山对着赵青枫一顿嬉笑。
座位非常好,在十排的中间。坐定后,云山拿起节目单开始翻阅。
刘索拉,17岁以专业和文化课第一的成绩考入本校,本硕连读,五年后,被茱莉亚音乐学院全额奖学金录取,三年后获得钢琴表演和艺术学双博士学位。获奖一栏,满满一页。节目单的封面,一个留着中分披肩长发,身穿黑色抹胸长礼服裙的女孩环抱纤细的双臂轻轻依靠在三角钢琴旁,头发飞扬,浅浅的微笑着,全身没有任何首饰点缀,非常的青春甜美。
音乐厅的灯暗下后,一个身穿白色无袖礼服裙,脚穿一双白色芭蕾皮鞋的女孩,轻盈的走上台,微笑着鞠了一躬,随后坐在琴凳上开始进入准备状态。女孩长发披肩,两侧的头发挑起配搭了一个白色缎带绑在脑后。追光灯下,优美纤长的脖颈,完美挺翘的鼻子尽显。
第一首《莫扎特A大调第11号钢琴奏鸣曲(K331)》响起,云山顿觉每一个音符都落在了他的心上。
整场音乐会,云山一直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和感受,同时,他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台上的这个女孩。
音乐会结束,俩大男人看着别人上台献花,互相推诿谁都不好意思上台,只好拿着花走出音乐厅,给索拉打了个电话,然后站在音乐厅门口等。半个小时后,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个身穿裸粉色飘逸长裙,脚穿奶油色羊皮芭蕾鞋,抱着一把白玫瑰的女孩,背着布包欢快的翩然而至。
“赵博士,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和老师们还有我父母拍照耽误了些时间。”
“祝贺你,音乐会很棒。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云山,我中学同学,咱们都是中学校友。”
“你好,祝贺你,很荣幸能听到这么棒的音乐会。”
“谢谢!”
小丫头本人比照片上更为清丽脱俗,白皙的皮肤透着粉,一双纯净的眼眸,清冷但又笑意盈盈。
“找个地方坐会儿吧,你是不是连晚饭都没吃。”赵博士关切的问。
“吃了一个面包,演出前我一般不会吃太多。嗯,那麻烦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公寓把东西和鲜花放一下。”
“在哪,我们陪你一起过去。”
“哈哈,好吧,就在学校后门。”
“你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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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他们去我恩师家坐会,然后就回去了!”
云山和赵博士站在楼下等,“想好了吗,一会儿去哪吃?”云山望向赵博士。
“干脆去簋街胡大吧。小丫头应该喜欢吃小龙虾。”
“行吧。”
小丫头吃的不多,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云山时不时用眼睛看她一眼,她总是很礼貌的害羞一笑回应他。
吃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战斗,把小丫头送回了学校公寓。
“想好了吗?”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云山问赵青枫。
“啥想好了吗?”
“小丫头啊,你到底追不追,不追我可下手了。”
“我靠,你咋啥都和我抢啊。”
“公平竞争上岗怎么样,你追你的,我追我的。”
“你小子,真行。就你那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我能是你的对手吗?”
“哎,你可别谦虚,咱俩彼此彼此。手机给我。”
云山说着拿起赵青枫的手机打开微信,将小丫头的微信名片推给了自己。
“我可真服了你了,手够快的啊!哈哈!”
“夜长梦多!”
说着,云山已经发出了申请:睡了吗,我是云山。”
“你且等着吧,看小丫头啥时候能通过你。”赵青枫有点幸灾乐祸地冷笑。
云山再次拿起赵青枫的手机,迅速查到小丫头的电话,添加到自己的手机上。
云山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微信申请到第三天才被通过!
二、初约
赶上周日,在父母这边待了大半天的云山,百无聊赖的拿着手机看了又看,他觉得直接打电话有点冒然,所以一直在等微信通过,等到下午四点,终于看到好友申请通过了。
“不好意思,我才看到。”
“没关系,能给放行就好,现在在哪?”
“奥,在家。”
“学校?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不在学校,在爸妈家。”
“那我过去接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可是,,我爸爸把菜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