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的乡试在十月初一举行,离此时还有十日长短。

江怀不想去,但念及是寥弘文,又想起回来后也没有去拜见恩师青竹先生,便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

“林焕,一起吧。”

江怀想拉着林焕一块儿去参加。

林焕从书堆中抬起头,扫了一眼请柬上写明的可以携友带眷四个字,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阻你惦记寥弘文于你之恩义,你也莫令我去接纳不喜之人。你带你弟妹们去就好。”

江怀的嫡妹年方十三,庶弟妹们最小的也有八岁,都可以带出去见见世面了,总不能都跟他俩一样总在宅邸里窝着。

“我又不是蠢的,有些事我心里明白,只是不方便拉脸而已。”

江怀嘟囔着坐下来,懒洋洋趴去桌上,懒洋洋为自己申辩。

“你真要不去我也不去了。不想总听他那一套、让我远离你和沈允他们的话。”

寥弘文如鬼影一般,虽然江怀避着不与其见面,但其的书信总是不间断地送到。

这当口又邀他赏的什么景?他有那份心思吗?

“行了,我跟你去就是了。”

林焕看着江怀那仿佛突然瘦下来的小脸,推开书本,点头答应。

“弦绷太紧容易断,出去走走也好。”

结交更多的人脉是必须必的事情。

而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讨得了所有人的喜欢,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喜欢上所有的人。

林焕觉得自己也该更加清醒和包容这一点。

“太好了!”

江怀高兴得一蹦而起。

这下他终于不用两面为难了。

而次日出发时,林焕和江怀骑马,身边只跟着一辆马车,乘坐着江怀的嫡亲妹妹江芙。

那些庶弟妹们,江怀不想带,还嫌吵闹。

这些家事林焕自然不予置喙,由了他去。

其实这十月末的寒季冬节里,当真没什么景好赏。无非就是别院里的花匠们,端出了暖房中精心培育的花朵与果品。

寥弘文年方二十,也是今岁参加乡试的秀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