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能用百斤战弓四箭连珠,但现在用七十斤有时候想放个连珠箭还会出意外。
合适,就是在杀伤、精准与连续撒放中寻找一个平衡点。
再轻的弓,就要去卫所找了。
长弓的优势是容易制作、材料单一、工时较少,而且耐潮湿。
最后一点在如今气候干冷无比的陕北没用,但其材料单一、工时较少的优势确实非常合适兴平里……经济崩溃的大环境,材料不像以前那样容易获取。
看着挥笔划线的杨鼎瑞,立在一侧的刘承宗缓缓颔首。
没有足够筋角弓的条件下,长弓算条明路,一条符合刘承宗规划的明路。
“就照着这个做,我会在这住几天,老人家做弓有什么地方不懂可以问我。”
很快,杨鼎瑞的图画好,甚至还在旁边画了训弓架,回过头发现刘承宗在愣神,这才发问:“你在想什么?”
“嗯?”
刘承宗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道:“兴平里需要一百五十张竹弓、四十张连弩、三十张长弓……嗨,能做多少算多少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杨鼎瑞。
其实他很想问问,杨鼎瑞即便辞官,跑到他们这荒山野岭做什么,还要在他们家住几天。
不是不欢迎,只是蹊跷。
大灾当前,人就算无所事事都觉得心慌,全然不是该游山玩水走亲访友的时候,何况他们家跟杨鼎瑞好多年没来往了。
不过这样问太突兀了,显得无礼,他只是问道:“先生从前任职府城,知道的事情多,我听说王左挂打了耀州,您觉得,我家尚有时日几何?”
杨鼎瑞脸上并无意外神色,沉吟着朝院外走出几步,才转过头眯起眼一副困惑模样:“时日几何,为何这么说?”
刘承宗自然亦步亦趋,也走出木匠的院子,道:“耀州是河西富裕之地,有瓷窑多矿山,流贼群起,官府必救,官兵至、流贼散,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