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别太激动,莫让外人看了笑话。

然后对陈浪说:“陈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陈浪笑道:“哎呀,你瞧我这张嘴,一激动就说秃噜了,抱歉。”

“但你们作为临水的布商,没有让皇商这个名额旁落到外人头上,即便用的是偷来的东西,还是很值得钦佩。”

闵青书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偷来的,偷得谁的。”

陈浪淡然道:“其实要我说,就闵家这个条件,何必偷东西呢,直接偷人不是更好?”

“哦忘了,你们好像还真的打算偷人,只是没偷到。”

闵天行也忍不住了,眼神阴鸷的说道:“姓陈的,老夫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陈浪凑到闵天行跟前,小声说道:“叶维都被我吓跑了,就凭你也想吓唬我?”

闵天行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我相信公理!正义!”

“哈?”陈浪都惊呆了:“我勒个擦,牛逼啊。”

“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你竟然都不脸红。”

“佩服,佩服。”

说完,拱手拜别。

陈浪的弃权与离去,打乱了宴会的步骤,织染所的官员们虽然恼火,却也不敢把陈浪怎么样。

且不说陈浪怀里揣着一块“诏狱司”的腰牌,就在刚才,祝穗安手底下第一猛将裴明,偷偷来到了现场,跟织染所的官员们打了声招呼。

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

“陈浪是祝郡公的侄儿。”

没有强硬的表示要关照陈浪,也没有要求织染所必须把皇商名额给陈浪,就简单的陈述了一番两人的关系。

陈浪弃权,反倒是让织染所的官员们松了口气。

毕竟闵家拿出来的布品,以及无可挑剔,再加上他们之前各种走门路,已经把织染所的官喂得都快要吐了,而陈浪除了拜访叶维并且还失败之外,就再也没有找过任何一个织染所的官。

强行把皇商名额给他,实在是难以服众。

陈浪离开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现场秩序恢复,织染所宣布本次皇商名额,最终花落闵家。

于是赖寒也走了。

不过他走得比陈浪要暴躁得多,几乎是走一路砸一路,所过之处,桌椅板凳全部撂翻,花瓶也碎了好几个。

但这一幕落在临水布商的眼中,却只觉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