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众人战栗,不发一言。
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紧张与不可置信,薄唇颤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来。他的眼睛倏地瞪大,死死盯着小侍卫,像是要从他眼中看出更具体的线索。伴随着胸口起伏,显然心神难以平静,就算他努力控制自己,但眼底那深不可测的怒意已然浮现,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性命堪忧,你在这里做甚!你的职责安在?身为近侍,如此懈怠,实在愧对令皇所托!”
在寒夜里,只听到大家的呼吸粗重。陈曦向来不会对下面的人有太多训斥,更遑论为了“死对头”沈暮白出面。
这次,他的忧虑和怒形于色,倒是非常出乎了赵允磊的预料了。
片刻的静默后,陈曦低声命令,往左往右都使了一个狠戾的眼色,对小侍卫和赵允磊在内的所有侍卫们都表示出了十分的不满。
“愣着干嘛!动起来!”
陈曦坐在轮椅上,清楚自己必须亲自前往,他转向赵允磊,看不见光的双眼塞满了迫切与焦急。
“去救沈暮白,务必妥帖带她回来!”
赵允磊不敢怠慢,连连应声,同时吩咐手下迅速整装。陈曦随着队伍一起进发,在轮椅上的他,手却不住地发抖,心中盘旋着无数不好的猜测。
原来这样的感觉,叫作不安。
他认为,亡命之徒竟敢挟持***,那必然有备而来,而沈暮白的生死关头,不容他片刻的迟疑与失策。
风过巷间,吹起几片枯叶,但在黑暗的掩映之下根本无人在意,幽深的窄巷静得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喘息。窄巷后头的小河流经,有娟细的水流湍湍,偶尔溅起水花,细碎地像隐秘的暗号。
沈暮白眉心微蹙,身形虽显的冷静,却已经不耐烦了。她和亡命之徒如此僵持不下,早就乏了!困了!累了!
亡命之徒还是那样,站在身后用匕首紧贴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则钳制着她的肩头,一刻不松懈。
沈暮白不用眼对眼,都能晓得立在自己背后的人,此时应该是神情狰狞,面露凶光,但又因为第一次作奸犯科,不免有些生疏,故不断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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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似配合,但沈暮白暗自调整自己的呼吸,目光沉着,手指一直悄悄试探着腰间佩剑的位置,没有好脸色,心中暗道:侍卫队和陈曦究竟在磨蹭些什么?干什么吃的?还不来!难不成真要我亲自收拾这个宵小鼠辈?!
亡命之徒似也察觉到气氛不对,眼神不断扫视两旁,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他似乎想挪动位置,却又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破绽,最终只能将沈暮白拉拽着往后退了几步,抵近窄巷的死角。
陈曦和神暮白的侍卫长陆宁安、世子谢勉等人碰头,两股力量总算汇合。陈曦用一只手在膝上轻敲,另一只手抬起,指了指周围的七弯八绕,压低声线,厉声吩咐道众人。
“窄巷四面可逃,那边两条巷道通行,后方有小河,还有屋檐亦可伏击。依此四面包抄,可成合围之势。切记万不可打草惊蛇!”
众人严阵以待地点了点头,领命而去。陆宁安带着几队侍卫,悄然从小河边绕过去;赵允磊则领了另几队侍卫则循着屋檐攀上,弓箭轻握,弦未张满,却已隐隐瞄准下方;谢勉等人则堵在两条窄巷的出口。
唯有陈曦,他要直面这亡命之徒,由小侍卫帮忙将轮椅推进。他深知,若要制敌,还需不动声色地牵制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