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非是想引法国人干涉我中国内战?这可是引狼入室呀。”余仁谦满脸的忧虑。
左宗棠一叹,道:“凡事有得必有失。曾国藩他欺人太甚,我左宗棠就算是鱼死网破也绝不会遂了他的野心。借洋人之力对付明廷,这是本官目下唯一的取胜之途。”
余仁谦道:“末将心里一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左宗棠道:“本官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有话直说。”
“末将一直觉得,大人在割据的问题上,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总想着固守浙江。时下福建、江西两省都宣称归顺明廷,云贵、两广几省态度不明。这几省地军力都不甚强,而明廷地军队也尚未来得及染指。大人大可以将眼光放得开阔些。何不发兵南下,迅速将这几省据为己有。到时不止可割据江南,还可与明廷一争这东南半壁之主啊!”
余仁谦的建议令左宗棠有猛然省悟之感,他一拍额头,喜道:“对呀,本官怎么没有想到呢!这沿海数省兵力空虚,明廷又在集中兵力巩固江北和侵我浙江,一时无暇顾忌,本官完全可以趁势将这几省据为几有,介时就算浙江失陷,本官亦有更大的回旋余地!”
余仁谦的计策一下子让左宗棠的前景开阔了许多,他当即下令抽调一万人马,以协防的名义攻取福建,并传檄江南各省,号召尚未表明态度的督抚们联合起来,共同抵抗明廷的侵略战争。
数百里之外地台州,东海之中,碧波荡漾。
海平面上,隐隐约约有桅杆升起,朝霞染着,海水一线赤艳。当半轮旭日浮上海面时,在她光辉的笼罩下,一支庞大的舰队随之升上了海平舰,二十舰帆船战舰组成地舰队,“头偷”的出现在了浙江中部海岸,旗舰“龙策”号的桅杆上,一面大旗迎着海风舞动,上书一个大字——明。
舰首,吴宗敏举起望远镜,借着渐亮的晨光,细观隐隐呈现地海岸,罢了,高声道:“传令下去,台州湾已近,各舰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旗语挥动,各舰汽笛鸣响,人员纷动,水手们进入了战斗岗位,船舱中的步兵们则握紧了手中地枪,凝神待战。
海上风急,气温更冷,吴宗敏握望远镜的手却出了细细热汗。作为一名黄浦军校地一期毕业生,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在不到三年地军队生涯中,他即由一名排长青云直上,升为了东军一师之长。
尽管他这一届的军官采取的边战斗,边培养的方式,他在入学之前,已经是一名有数年军龄的军官,但与其他人的升迁之路相比,他仍可谓是平步青云。
现在,这是吴宗敏担任师长之后,第一次重要的战斗,吴王将这次奇袭台州的任务交给了他,毫无疑问,这是要着重培养他们这些黄浦系军官。
“好吧,吴宗敏,你可绝对不能给黄浦系掉脸,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吴宗敏心里给自己打气,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台州湾已近在眼前,而守卫炮台的楚军,似乎全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