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历时四个多月的战争,经历了太多地波折,今后,终于结束了最关键的一战,如何能不叫他感到如释重负呢。
曾纪泽昂首策马,在亲军的护卫下,缓缓地向开封西门而去。
他回首这一年多来发生的战争,从北伐灭清,再到西征灭太平天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就成就了奇迹般的功业,古往今来,能够有此成就之辈,区指可数也。
此刻地曾纪泽,正如天上的浮云,俨然有一种笑傲天下之势,这片大地上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样的渺小,他高高在上,俯视众生,那是何等的傲慢。
曾纪泽登上了西门城楼,举目眺望着这座饱受摧残的千年古城,看着那残破地房屋,看着那些在废墟中哀嚎的无辜百姓,他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该是重建这个国家的时候了,十年,给我十年地时间,你们将永远只会欢笑,再也不会经历这样的灾难,相信我吧。”
“王爷,你看谁来了。”杜聿光指着城下兴奋地叫道。
曾纪泽低头一看,却见一队士兵正驱赶着两个俘虏走上城来,那为首之人,曾纪泽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当年他亲手放走的李秀成。
他二人在这废墟之上戏剧性的再度见面了,曾纪泽以一种胜利者的优越感,笑着对他道:“李秀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又见面了。”
神情茫然的李秀成抬头看了一眼那说话之人,脑海中闪烁着过往的记忆,猛然间,定格在了一年多前的那一天,他的表情瞬时间也僵固在惊愕的那一刻。
“你,你,你……”他连说了三个“你”,却激动的说不出下面的话。
“我就是大明吴王曾纪泽,怎么,好歹我也与你有过一面之交,这么快就忘了故人啦。”曾纪泽戏弄似的说道。
“为什么,当年为什么要放我过江?”这是困扰在李秀成心头许久的一个不解之谜,现在,他终于有机会问明真相了。
曾纪泽笑了笑:“你乃一代名将,怎么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呢。本王放你过江,自然是要让你去与满清纠缠,好为我大明争取到扫平江南的时间。呵呵,要这么说来,你还是有功于我大明呀。”
“原来如此。”李秀成听到了真相,变得更加垂头丧气,“不想世间竟有你这样的人物,败在你手下,我李秀成心服口服了,若你真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那么就请给我一个痛快吧。”
“李公你多虑了,我大明招贤纳士,若是你愿意归顺,我可保你一世无忧。当然,如果你能写一封亲笔信,招纳陕西、山西的太平军余部归降,本王在表奏朝廷保你之时,也就更有资本了。不知李公你意下如何呢?”
手下败将面前,曾纪泽没必要嗦,直接挑明了条件。绝望之中的李秀成,犹如漂泊于大海中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神色中顿时闪现出几分精神。
机会也许转瞬即逝,他并没有犹豫很久,很快便激动的回答:“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