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出此言,您可一点都不老,近来满朝文武和后宫谁不夸陛下越来越年轻?”
“哈哈,你就会打趣朕,刚才看子玉练拳的时候,朕觉得自己居然转眼已经到了需要考虑延年益寿的年纪了,”德宗说完叹了一口气,转而问道:“你还记得当初朕送张家兄弟去潼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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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六年前了。”
“嗯,朕可是亲眼看着他们一天天发展壮大,到最后甚至有点不把朕放在眼里。”
霍仙鸣不知道德宗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不过虽然德宗看似在批评张家三兄弟,但是看起来并未动怒,所以自己不能跟着批判,否则容易误判君心或者被其他人听了去,只会得罪张贵妃,所以霍仙鸣附和道:“张家兄弟有段时间是很过分。”
德宗闻言道:“不是过分,是跋扈,连张丽(张贵妃,名张丽)都在宫里大呼小叫的。”
霍仙鸣听着,没敢说话。
德宗继续道:“张家兄妹只是四个人,而天下被朕绥靖、纵容做大的军阀又有多少?今日大唐之局面,至少有朕一半的责任!”
霍仙鸣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德宗怎么突然难过,又为何突然将检阅时间提前,原来他是将张家兄弟当成了自己的一大过错,所以刚才一时之间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所以才说自己或许不该去检阅部队。
但是帝王终究是帝王,德宗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都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奋进了,又如何不敢面对自己过去的过错呢?
霍仙鸣虽然想通了德宗言行的缘由,但他依旧不敢乱说话,只是轻声安慰道:“陛下说的哪里话,正如安禄山所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唐衰落也非一日之功,更非一人之过,陛下心怀天下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将天下兴衰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就太不应该了。”
“你说的道理,朕也明白,但是朕真的很自责,所以朕才要知耻而后勇,”德宗叹道:“朕老了,时不我待了,一切都要抓紧干了,不能把大唐的问题都留给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