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朗声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杨太真原本是玄宗儿媳,是玄宗他老人家见色起意才纳了去,从此独宠,是也不是?”
“子玉……”韩愈闻言,急忙出言欲阻止霍子玉再言,霍子玉摆手示意韩愈不必再言。
韩愈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唐衰落,哪怕怪安禄山也不能怪杨太真啊,这谁都知道,但是谁敢说?说了就等于打皇室的脸,谁敢这么不要命?!
霍子玉却不怕,继续道:“杨太真是被玄宗他老人家强纳了去的,她有什么错?怪她太美丽?如果这样怪她,为什么不怪玄宗他老人家见色起意、无法自持呢?”
孟郊等人闻言,这个叹息啊,霍子玉这话也太直白了,大庭广众的这么说玄宗,估计这顿饭吃不完,这些话就得传遍长安,皇帝会怎么想?那些躲在暗处准备参奏霍子玉的人会怎么高兴?!
韦琮闻言,却没有想太多,而是点头道:“玄宗他老人家确实有错!”
霍子玉见状,继续道:“我大唐衰败早有征兆,比如军阀割据,太宗与玄宗加了那么多道节度,却对节度使的权力约束越来越小,甚至默许了他们父死子继、私下扩军,这不是养虎为患又是什么?”
见众人都陷入了沉思,霍子玉继续道:“还有宦官干政,宦官权力谁给的?还不是君上?宦官把持了军权,大搞派系,搞到最后腐蚀了朝内大臣与军队,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怪谁?还不是怪君上?至于党争,一样的道理,大家说,是也不是?”
韩愈等人眼见霍子玉越说越露骨,心知这番言论必然流传天下,他们又都是跟霍子玉绑在一起的,也不再多想,索性支持起霍子玉来。
只听韩愈道:“我觉得子玉说的对,任何王朝的兴衰,都是君王负主要责任,试问那些祸国之辈的权力哪个不是君王给的?君王如果昏庸无道,天下不乌烟瘴气才怪了!所以君王必须以身作则,心系苍生黎民!”
柳宗元也接话道:“二哥说的不错,君不正,则国不正;国不正,则天下乱!”
霍子玉闻言,冲韩愈、柳宗元微笑点了点头,又对韦琮等人道:“君正,这就是关键,君上需得心系苍生黎民!书上只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都说百姓要视皇帝如君父,但皇帝也要爱民如子啊,如果一国之君不能将百姓看作自己孩子,反而视如草芥、搜刮压迫,那老百姓凭什么要将君王视为君父?”
见众人若有所思的模样,霍子玉继续道:“先贤说,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如果一个国家的当政者,与民争利、鱼肉百姓、指鹿为马、暗无天日,那百姓自然与之离心离德,最后必然群起推翻它!”
众人闻言,皆目光灼灼地望向霍子玉,霍子玉朗声道:“与民争利、祸害百姓,这才是一个国家走向衰亡的根本原因!”
有人问道:“那要是闹灾荒呢?”
霍子玉闻言,开怀一笑,然后反问道:“我大唐地大物博,何时每寸土地同时有灾荒过?一地有灾,取另一地钱粮赈灾即可!所有的天灾都不可怕,而人祸的不作为、乱作为、胡作非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