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粮……呃……确实更多些。”
在仙师面前,村民们不敢说谎。
虽说官府是说过,即便是仙师也无法欺压平头百姓,可以当做普通人对待。但人们对能够移山填海,飞空行走的大能,总还是放不下恭敬。
“那不就得了,她想留着什么不都是自己的事?我看你们在她全家死绝后,也再没管过她了吧。”
这是墨箐第一次见颜染如此恼怒的模样,即便隔着层厚厚的前发,也依然能感受到她内心不安动荡的情绪。
就更别提融血姻亲中携带着的共感,会有多么强烈了。
“好了,阿染。”
意外十分冷静的小家主握住颜染的肩膀,希望她能少说两句。
灾荒年间,连人都能彼此吞食,更何况是一头牲畜。墨箐不是不能理解村民们的想法,但她也由此意识到,城中的情况恐怕不会比这好。
她拿着干粮和水,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后递上去。
“饿了吧,先吃下去,我们马上要进城放粮,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
小女孩布满血丝的双眼很恐怖,满脸的土灰,嘴边还挂着伤,唇间已经干裂。
那只小小的手先取了水,给小黄狗喝了两口后,才自己喝了点。
把水还回去后,又小心地拿起干粮,掰成差不多大的两半,给狗咬一块,自己咬一块。
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放开过小黄狗,看得出先前到底有多少人尝试从她手中抢走它。
“仙师大人……我叫颜桑,娘亲和爹爹都死了,只剩我和小黄。”她咬着唇,紧紧抱着狗,小狗就像是知晓主人的挣扎,也流出了眼泪。
“如果您要带我走的话,请一定将小黄也带上,它是我仅剩的家人了。”
有余力的情况下,墨箐当然不会介意带上一个小孩和狗。她伸手摸了摸小桑的头,余光看向看不出表情的颜染。
“这里的人,都姓颜吗?”
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颜染不对劲。
桑,是很传统的纺织植物。
染,是染缸的染。
两人姓氏相同,取名的规则也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