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话,老婆婆领着那个二他掰掰回来了,二他掰掰嗓门很大,一进门就嚷嚷着:“来的啥且也?还要弄俩硬菜?”
话音刚落,一个眯缝眼的中年男人进了屋子,一看到张久征和罗通三人,连忙作揖:“呦,军爷,老几位,对不住,我这嘴忒贱,没个把门的。二他爷爷,塌俩鸭蛋,弄个白菜汤,行不?”
“你也忒抠搜了,崽儿也得让人吃饱喽。”老头把张久征给他的碎银子掏出来,用劲拧掉一个角,递给二他掰掰:“揍这么多,赶紧地,把你养的小鸡儿宰一只。”
张久征连忙阻拦道:“那谁,二他掰掰,别宰鸡,就炒几个蛋,弄点青菜就行。”
二他掰掰搓着手:“那崽儿好意思呢?”
“真的,俺们当兵的,没那么多讲究,能吃饱就行。”张久征拱手说道:“你们要是方便的话,就煮上一锅饭,或者贴点饼子什么的,都行。”
“好嘞,您几位先坐着,一会儿就好。”二他掰掰把那角碎银子塞到怀里,高高兴兴地出去张罗饭了。
“张老,这里的农民怎么看上去过得还不如苦兀呢?”罗通看着这个房子,感慨着。
“他不是说了,这里一涨水,一年收成就泡汤了。”张久征叹了口气:“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可这一带基本上都没有人家,他们搬到离河远点的地方,不就好了?”许亚轩有点不理解:“明知道这里年年发大水,离开不就行了?”
“农民的地,都是官府那边丈量好的,哪能说走就走?”张久征摇了摇头:“也只有苦兀那种地方,没有人管,才能随意迁徙。咱大明的黄册,每次修订都很严格,怪就怪他祖宗到了这个地方,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