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六哥的宅子跟其他的房屋比起来,多了个场院,场院的一侧还晾晒着一些稻谷。院子里有些穿着民族服饰的少女在干着活,见到覃六哥进来,都小心地弯着腰退到一旁。
覃六哥高声用当地话喊了句什么,那些少女们和身后跟着的年轻小伙子们就像唱山歌一样应和了一声,随即四散而去。
“我让他们去准备酒席。”覃六哥转头对罗通说道:“今天,咱们喝倒了算。”
杨澍在旁边小声提醒道:“罗公子,覃家寨的规矩,喝酒必须把主人喝倒,然后谈什么都好谈。喝不倒他,就不是真朋友。”
罗通听到这个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对自己的酒量是真没数,过去有禁酒令,自然他不会喝酒。而且在从军之前,他也一直是品学兼优的乖宝宝,滴酒不沾。虽然来到这个时空以后,也喝过几次酒,但都是寡淡如水的品种。对南方山区里的土着的酒量,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但来都来了,肯定事情还是要谈的,如果把仓太村、卸军峪跟覃家寨三个地方做个横向对比的话。仓太村相当于国防科工委,卸军峪相当于兵工厂,而覃家寨差不多可以对标后世的三线厂。不管哪个,都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资源。
覃六哥叫人拿了几张长凳过来,几个人就在场院里坐下,晒着太阳,深秋的太阳很柔和,晒在身上暖暖的。覃六哥就跟罗通打开了话匣子,但多半说的都是打猎的事,如何寻找猎物,如何追踪猎物,说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
遇到话密的人就这点好,从来不会冷场,四个人坐在场院里聊了有一个时辰,逐渐有姑娘小伙抬着桌子和长凳进了场院,开始安排宴席。餐桌分别布置在场院两侧,中间空出一片场地。
等桌子都布置好了,覃六哥站了起来:“几位,咱们落座吧,一会儿就上菜了。”
罗通拉着柳青青在右边第一张桌子边坐下,杨澍坐在他们下首。不一会儿,大碗大碗的菜肴就从外面端了上来,还有小伙子不停地把酒坛子搬到罗通身后。
碗里的食材,不能细看,昨天的野猪肉,还有一些蛇肉、不知名的虫子,统统都当成菜端了上来。一个青年扯掉酒坛子上的泥封,给罗通面前的陶碗里倒满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