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正文无关,纯属快乐)
小剧场四:假如他们提前相遇(酒厂篇)十
走出包厢,走廊昏暗的光线将威士忌的身影拉得很长。
一刻也没有停留得从后门方向离开夜店后,望着天边晚霞漫天,威士忌罕见的放缓脚步,认真欣赏了很久。
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
早晨有灿烂的朝阳,傍晚有绚丽的晚霞,等到黄昏的余晖不再眷恋这片大地,一轮弯月拖家带口的点缀着夜幕。
热闹的都市角落,被时代和岁月所抛弃的一片废弃工业区里荒草丛生。
往日只有老鼠,如今天冷得连老鼠都不愿意光临的某栋老旧厂房里,今夜迎来了一群乌鸦的光顾。
冷风嗖嗖往里灌,长了一身肉却并不抗冻的伏特加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好抵抗从无数不知名缝隙里,漏进来的风。
琴酒冷冷的扫了一眼边上这个十几分钟前哆哆嗦嗦告诉他出门出得急,忘记早晚温差大,然后少穿了衣服的蠢货。
很想开口骂一句滚远点。
但瞧见伏特加冻得瑟瑟发抖,连鼻涕都冻出来的模样,又只能眼不见为净的移开目光。
全当没看见伏特加不断朝他靠近,试图用他挡风的行为。
长时间没人打开过的钨丝灯泡难得再一次照亮了夜间的厂房。
泛黄的灯光照在琴酒身上,将他那头银发都染上了一层金色浮光。
乍一看还以为琴酒偷偷去把头发染成了金色。
八点整,
紧盯着手机时间的伏特加哆嗦着朝琴酒汇报:
“大哥…八点到了。”
远程着这里的狙击手表示自己没看到过有人靠近,守在厂房附近的组织成员同样表示视线里没瞧见过陌生人。
至于藏身在厂房里的安室透等人,他们连个耗子都没瞧见,更别说一个大活人。
公爵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枚水晶球。
脸上倒是没有白日里的那份阴沉。
琴酒扫了眼毫无动静的大门,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屏幕刚亮起,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了厂房大门的门口。
清冷的月光将来人身影拉出了长长一道光影,琴酒只暼了一眼,就收起手机,转而抬起了另一只手上的伯莱塔。
枪口对准门外的身影时,门外只露出半个身影,头发和五官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人也举起了一只手。
戴着全指黑色手套的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枚有着红色外壳的引爆器。
鲜明的颜色对比,以及在月光和暖黄色灯光照耀下。
所有能看到大门位置的组织成员,都瞧见了那一抹被威士忌牢牢握在手里的鲜亮红色。
“威士忌大人是在附近安装了炸弹?”
一直安静坐着的公爵在瞧见威士忌的第一时间,就从椅子上站到了地上。
哪怕只是看见半个裹得严严实实,连个手指头都没露的身影轮廓,神色也温和了不少。
“如果是想以这些人的性命来作威胁的话,那还是尽早放弃吧。
就目前在先生心里,这里所有人,包括我和琴酒在内,哪怕全都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人来得重要。”
“你的诞生承载着先生的期待,他对你可是有着很高的期许。”
“这次你私自在禁闭期内离开这事,先生那里的确很生气,但也算是事出有因。
只要你回去后,到先生跟前低头认个错…”
公爵温声细语的劝解,看着威士忌的目光更是柔情似水。
只是那眼底,总会不时闪过一道富含期待、兴奋等复杂情绪构成的幽色。
离得近的伏特加莫名又一哆嗦,只以为自己是衣服穿少了冻得,往琴酒身边又悄悄挪了挪。
本来离得更近的琴酒在听到公爵开口的第一时间,往边上走了好几步。
目光始终落在威士忌那半道身影上。
可以说是一点儿都不想看公爵那令人作呕的虚伪模样。
“当然不是。”
安静听完公爵劝说的威士忌扫了一眼公爵手里那枚平平无奇,从外观看和商店里摆卖的那些没有任何区别的水晶球。
先是否定公爵开头的那句疑问,然后给出了一个下一秒,令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肉跳的答案。
“说实话,我也觉得很巧,你们选见面地点的眼光,竟然会和我当初挑军火库安置地点的标准一模一样。”
琴酒那幽绿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凌冽的杀气自他身上汹涌而出。
一座不知道具体规格的军火库,爆炸时产生的杀伤力也将是不可估量的。
但再怎么不可估量,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既然会被威士忌刻意提出来,还在这个时候摆到台面上,这座规格未知的军火库爆炸时产生的威力,绝对会波及到他们。
甚至,会是致命的威胁。
同一时间,公爵手里原本平平无奇的水晶球在威士忌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倏然亮起了一层浅白色荧光。
随后,挂着温柔假笑,眼藏兴奋的公爵冷下了脸,肯定了威士忌的回答:
小主,
“他说的是真的。”
伏特加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恐的看向威士忌手里那枚红色引爆器。
一直站在暗处安静听着两方交谈的贝尔摩德这下再也待不住了。
高挑明媚的身姿随着脚步的移动,逐渐进入到钨丝灯泡的照明圈内。
暖黄色的灯光给她那精致而瑰丽的五官添上了一层朦胧美,看得厂房外用狙击枪瞄准镜注视着这一幕的卡尔瓦多斯心神激荡万分。
两管鼻血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淌了出来。
离得更远些的安室透没有动,以外围成员身份出现在这里的他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有着极为清楚的认知。
也因此,没人看见他眼底的复杂情绪。
长时间无人踏足的破旧厂房不仅四处漏风,就连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的。
但凡能卖钱的东西早在一遍遍的搜刮之下,被人彻底洗劫一空。
剩下的全是一堆破烂。
比如公爵之前坐着的那把少了半截腿的椅子。
在这样的环境下,伏特加被冻得瑟瑟发抖,安室透则凭借着声音的流畅传播,听清了公爵和威士忌的交谈。
他的心境也伴随着这段交谈,从一开始的震惊演变成了如今的满心复杂。
一个存在远比琴酒要重要,连琴酒本人都默认这个说法的威士忌。
一个犯了错能够到黑衣组织boss面前认错,获取原谅的威士忌。
一个在成为威士忌之前,就得到组织最高存在期待和期许的威士忌。
这样的人,必然是黑衣组织真正的核心之一。
一个清楚知道黑衣组织的运行结构,知道这个庞大的犯罪集团首脑是谁。
前世存在而又没有出现在那场覆灭之战中,随着黑衣组织的深层次蛰伏,休养生息。
永远不曾照见过光,不被他们知晓,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威士忌。
得出结论的那一刻,安室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明悟了威士忌对他和赤井秀一以及幼驯染说得那句话背后,代表着的沉重份量。
‘如果知道我代号的代价是死,你们还想知道吗?’
这样的人,真得要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到组织吗?
忽然间,一道苍厚的声音再度在他脑海中响起。
‘樱,在无法确认他的立场之前,不要对他抱有任何的期待和怜悯。
你需要将他视作最危险的敌人来对待。
以及到了必要时刻,除掉他。’
杀了他,会不会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