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年轻些的男人则开始忙碌着给乌丸苍信进行测体温,量血压等工作。
随着一串又一串数字被年轻男人报出来,中年男人手上那本册子很快就写满了一页。
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清晰。
剩下的年轻女人在此期间准备好了一杯水,等到中年男人记录完毕,这杯水也到了乌丸苍信手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
乌丸苍信接过水喝了一两口,然后重新躺回沙发上。
将桌子上那堆医药用品以及边上三个继续牢牢盯着自己,进入到下一个半小时观察状态中的木桩子一概无视。
全当不存在。
这次试的药和去年莓国那回显然不是一个档次。
仅仅只是开始测试阶段,就出现了让乌丸苍信明显感到不适的不良反应。
但他很清楚,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结束。
不然,派来的人也不会是…
西斜的阳光在客厅里拉出长长的光影。
一部分照在了乌丸苍信的身上,一部分照在了客厅桌子上。
就在他眼睛半睁半合,快要完全闭上之际,耳麦里新连接的私人通讯让乌丸苍信半倦半烦躁的睁开眼。
“琴酒,你是赶着时间想给我说完遗言好上路吗?”
乌丸苍信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烦躁的情绪,电话那头的琴酒亦是罕见沉默。
此刻的他坐在爱车保时捷356A的副驾上,车窗外是雾散后开始大规模行动的警察。
停留在露天停车位上,关灯熄火的保时捷356A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他,车上再没有第二个人。
本该坐着伏特加的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你那里出什么状况了?”
过去的琴酒不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他熟悉的威士忌对人一贯冷漠,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目的。
这种对着他张嘴就是直白诅咒,言辞尖锐刻薄,气得人青筋直跳的情绪化举动,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是很久的过去了。
然而再度重温这种熟悉感,琴酒却只觉得心惊。
这种少见的,将自身情绪暴露在他面前的举动,距离他知道的上一次,已经间隔了足足有十几年的时间。
琴酒冷硬的声线将一句好好的疑问句带上了浓厚的质问氛围。
听懂关心的乌丸苍信眨了眨眼,借此机会将心底莫名升起的烦躁使劲儿往下压了压。
“看样子你真的很闲啊,不忙着赶紧离开西摩多,居然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恢复成了他熟悉的冷淡模样,但琴酒却再一次意识到威士忌那里出得问题绝对不小。
通讯时的那两声咳嗽,言语中无意识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暴躁情绪,还有现在避而不谈的态度…
知道自己再怎么问,威士忌嘴里也不会向他吐露一句实话的琴酒不再开口。
转而快速回忆今晚和威士忌通讯时的每一帧内容。
“大哥~大哥~”
车外“哒哒哒”的跑步声和紧接着传来的熟悉声音打断了琴酒心头浮起的无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