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皱着眉头插嘴:“这神鬼精怪之类的,不大多都是这么些故事,替死的吸人精气的,未必见这青鬼有多了不得。”
她后半句话咽在肚子里:这有什么值得徐桓之特意拿出来说的。
她欲知徐桓之究竟想要做什么急切,说话便也每太顾及讲话人心情,但这其实是很无礼的行为,旁人兴致勃勃地讲了半晌,纵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至少也应当做出捧场状态来。
杨昀有点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讲故事地妇人却是并不敢多说什么,不仅不敢多说,还要仍陪着笑:“官爷有所不知,这各鬼有各鬼地索命法,青鬼特殊便特殊在,被他索了命的人,无论是被吸干了精气的皮囊,还是四肢不全的尸首,都是找不着的。”
姜寒星隐隐知道徐桓之为什么要同她讲这个故事了。
那妇人继续娓娓道来:“我们这地方您也看见了,多山多水多豺狼的,人不好说什么时候就没了,要是真没了,妻子儿女的,抱着尸首哭上一遭,下葬,之后日子该怎样过怎样过也就是了。可若是找不着尸首,便不好说人是在还是不在,抱着一个没念想的念想过几十年,人却再不会回来,这才是青鬼的可怕之处。小官爷,我这故事,同你方才想讲的故事可是一样。”
徐桓之笑着点点头:“大差不差,说起来,这故事我当时也是从两湖人处听的呢,我娘是两湖人,不过她很小便离开了这里,之后也再没回来过。”
徐桓之讲这话时,其实是有一点思乡之情的,虽这思乡并不是由来于他自己,但可能对他来说,这才是他归宿。
姜寒星听出来了,并为他竟也会有这样感情流露而差异,妇人们显然就听不出来了,老太太把炭盆上灰拨开,让下头炭露出来,好燃得更旺一些,嗐了一声:“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她看了徐桓之一眼,火光照耀着她布满皱纹得苍老的面庞,祝福却是真心实意的:“看官爷面向,便知这位夫人是个有福的人呢。”
“那就承蒙您吉言了。”
徐桓之并没说什么,是姜寒星帮他接过了这话,又勾手叫他:“你,出来。”
他们俩之间的话,不能叫这些妇人们听,至于杨昀……
姜寒星站起来时还看了他一眼,看看还是算了,他这样性子,情非得已那是没办法,至于旁的时候,能算了就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