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过来扶他起来喝了些水,又说大夫说他心口还有郁结,坐着比较好,在后边垫了枕头让他坐了起来。
丫鬟是当时杨延和亲自给他挑的,名唤遮月,虽才十五,但极有眼力见,帮杨昀收拾好后便很自觉地退下去了。屋里又只剩下杨昀和杨延和两人,四目相对,杨昀羞愧得简直有些抬不起头。
“许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你脖子上的伤看起来凶险,其实不妨事,是特意避开了经脉的,用的许大夫特制的金疮药,好的会快些,就是疼一些。右手上的伤也只是皮外伤,不过你没怎么伤过,难免觉得疼,这几天先将养着别读书写字了。”
杨昀太过于愧疚了,杨延和又有些不忍,他想了想,还是先开口说起了旁的事。
“其他就更是小伤了,过两天便能好。要紧的是只胸口那一脚,有些伤着腑脏了,不过既然瘀血已经吐出来了便也没事,许大夫给开了药,喝着便行。何处用何种药何时用用多少,我都同管家后厨和遮月都交代过了,也着人去户部衙门帮你请事假了,你在家躺着便可。”
交代完了,又觉得他这冲动任性的毛病,还是要说一说:“不是叔父说你,昭明,你看看你这一身的伤……”
杨昀愧疚给杨延和添了麻烦是一回事,他不觉得自己昨晚所作所为是错的是另一回事,故杨昀一听杨延和这话顿时愧疚也忘了,又不服气起来:“叔父,我这是……”
“我一会儿便要启程了。”杨延和打断了他。
启程?
杨昀一愣怔,接下来要说的话停在嘴边,然后想起来了。
昨天来宣旨的那个宦官说的是,因叔父政绩不错,要调任南京礼部左侍郎。
哪有儿政绩好反倒要外调的道理?又前天晚上刚出了那样的事,故这样的说辞杨昀一点儿都不信,他问叔父身边的人,他们又都含糊其辞,杨昀便认定了肯定是她姜寒星拿前天晚上的事去告了密。
所以当时他才那样气冲冲地提了剑去找姜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