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从船上搬下来一堆的零件,其中还有两只硕大的车轮,并将它们组装成了一只不小的车架子。
紧接着龙门吊也运作了起来,开始从船中起吊起来一只长约一丈、宽不过两尺的木头货柜。乍一看有点像是一具棺材,但却比一般的棺材长,而且也没有棺材宽。随着这只木头货柜吊起来,江船的吃水竟然慢慢地上浮起了很多,可见这只货柜的份量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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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货柜非常缓慢地吊起,然后再在众人用绳子的牵引下,慢慢地拉到了码头上刚组装好的车架子上面,并准确地卡进了该卡进去的位置,看来这都是事先设计好了的。
从船身的吃水上看,江船上还有不少货,但是他们没有选择继续搬卸,而是立即起锚,重新离岸,驶入江道,看样子,是选择继续向西,至扬州官港。
原来,只是在这里半途中卸下这只货柜、或者说是现在的那辆木质大车,然后这艘船还是正常地驶至扬州港,正常地卸下非常普通的船上货物。这样,即使有人来查,也毫无破绽。
虎哥一挥手,带了两人在前面开道,大约七八个人一起拉着或推着大车起步,然后剩余的几人都手持着武器在车辆的两边以及后面随行警戒,更显得这辆车上的东西重要无比。
车队行进的速度很慢,主要是车身沉重,从私港码头到大驿道那里都是临时修筑的土路,路面并不很平,时不时会有人停下来吩咐两边的人先寻些石块硬土来垫平路面,以防车轮陷下去导致车身歪掉、甚至翻车。虎哥也在小声地抱怨:之前没有考虑到这点。
就在这段土路走到一半之时,前面又需要停下来填坑垫土整修路面了。就在众人低头忙活之时,就听得前方路边的树林里突然“嗖嗖嗖”地发出一阵声响,紧接着便是飞出一阵箭枝。不过,听着声音就知这些都是民间的土弓,弦力不强,准头也不够,大多数都射在了两边的地上以及车身上,但是毕竟是一阵齐射,队伍中还是有三人身上中了箭,虽不致命,但也足够让人痛得大叫着倒在地上。
还是领头的虎哥反应快点,立即拉着带有盾牌的两人挡在了前面,招呼着其余人一齐收缩退到了大车的周围。
见到他们有了防守阵势,前方的树林里便是一阵发喊,迅速冲出来了近三十名手持武器的强人,人数竟是大车这边的一倍还多。
一看到是这种情况,围在大车旁的那些没武器的拉车人便像慌了神一般,趁着护卫人的注意力在前方,便一齐向后面没命地逃走了。
这样一来,大车这里只剩下虎哥带着的五六人,还有先前中箭躺下的三人。
眼看前面强人的阵势强大,虎哥也觉得硬扛不住,他把刀一横,大声说道:“拉上受伤的兄弟,我们先撤啊!”
而对面的强人显然更加关注这辆大车,看到他们撤退,只是更加大声地拍打武器,弓箭手更是对着他们的头顶射出箭,发出令人心慌的呼啸声,更加加速了虎哥他们的逃跑速度。
很快,虎哥带人逃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发现对方并没有追来,这才收拢了自己的人,尤其现在才去关心那三个中箭的手下。
不过,这时去看,他们三人却都咧着嘴大笑,都说问题不大:原来他们事先都在外衣里面加穿了一件棉甲,再加上对方的箭力一般,都只是射穿了外衣,箭头勉强射破棉甲,最深的不过扎破一点皮肤,当时只是按照事先吩咐的要求演戏给对方看的。此时便拔掉了箭扔在了地上,实际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伤。
这也是得益于大宋对于弩箭的严格管控,普通乡民防身只能配备刀棍与一些拉力弱的土弓与猎弓,至于神臂弩,百姓私藏便就是要掉脑袋的重罪。
虎哥便让他们自己用事先准备好的精酒液清洗处理一下伤口,然后一声令下,底下的人便像是换了一副模样一般,改变了队形,沿着刚才的路重新摸了上去。
这条土路通向驿道,大车又无法离开道路行进。在成功劫得了大车之后,这些强人又不可能回头去出发的港口,只能选择继续拖向驿道,再利用夜间的时间从那里进行转移。
而大车在土路上的移动又极为不易。
因此,虎哥带着手下人,很快就重新追上了。
不过虎哥还是非常小心地远远跟着,以不被对方发现为准。一直跟至看到他们快要上驿道的时候。
看看时间差不多,虎哥便掏出一支信号焰火,用火石点燃了它。
“唧——!”信号焰火带着明亮的红光,发出刺耳响亮的叫声,直冲入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