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面露不快,若乞更是掩盖不住脸上的鄙夷之色:“凭你也配?你能谈就谈,不能谈滚回你的贺术戈壁去!不服就点齐人马,跟其他八部干一仗!你要真有本事赢了我们,别说一个决议了,就是尊你为大汗都没问题!”
阿那让气的怒目圆睁,脸色通红。他环顾四周,见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帮腔,就连他帮助过的都麻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瞬间就心寒了。
“本汗部落里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
嗯?
阿那让转身看向站起身的若乞,冷哼道:“怎么?你还想拦我不成?”
“这是在敕勒部,我当然拦不住你,可你要想清楚了,今天你要敢走,往后的汗庭集会,你们贺术部也就不用再来了!”
阿那让重重的哼了一声,掀起帘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都麻摇着头感慨的说道:“乌云遮住了太阳,草原上又要血流成河了。”
愤怒的阿那让出了敕勒部营地,带上随从立刻就朝着贺术部飞奔而去,在敕勒部营地里他们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会落下把柄,开不好的头。
可出来到大草原上,就不一样了。
谁知,他才走出不到十里地,就看到山坡上出现了一队骑兵。
对方只有二十几个人,人数不多。但麻烦的是,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马槊,背负长弓。连坐下的马儿都是链甲薄铁覆盖着身躯和头部。
南人。
直到这些人骑马跑到自己跟前后,阿那让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领头的年轻人他认识,是前段时间在他那里换了3000匹骏马的魏国陈二郎,对方出手阔绰,很是豪爽,让贺术部大赚了一笔。
但这次的主角显然不是他。
陈二郎身后的那人摘下头盔上的面罩,是个胡子都没有的毛小子,脸跟牛奶一样白,还在马上朝着自己谦卑的行礼——
“大魏北海府录事参军凌晨,见过可汗陛下。”
对于现在的辽东人民来说,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都是次要矛盾,国家矛盾才是主要矛盾。所以,想要驱除高句丽的侵略者,就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半岛南部的野人是,和阿伏干部紧挨着的贺术部自然也一样,凌晨就不信他们之间会邻里和睦,相敬如宾。
高句丽能请外援,老子当然也可以。
于是,凌晨和大自己12岁的草原靓仔阿那让在贺术部营地里喝了一晚上的马奶酒,互相搂着肩膀一起把草原其他八部的祖宗挨个骂了个遍,抱头痛哭感慨命运的不公。并决定结为异性兄弟,强强联手,叫阿伏干部和高句丽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草原雄鹰,什么叫文明的礼仪之邦。
3000石粮食,30车布匹、蔬果、铁器、工具,2万两白银,500两黄金。
换来了600匹漠北骏马,还有5000贺术铁骑。
野区的灵芝采的差不多了,已经升到4级的凌晨终于磨磨蹭蹭的来到了辽东,开始上线推塔。
六月十五,宜动土,祭祀,出行。
当赵争从手下那里得知故国来人时,顿时喜出望外,以修缮赵府房屋为由,骗过高句丽的耳目,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凌阎王。
在此之前,他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个凌晨的形象,或是面相凶狠、蛮横粗俗,或是意气风发、盛气凌人,或是少年老成,稳重踏实。
但让赵争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来人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深处虎穴狼窝还有心思研究他家院中假石,并向自己张口要钱的人。
“赵兄,失敬失敬,哎呀你可不知道,你这一封书信,教我连日来一顿奔忙啊!你家这假石是太湖石吗?怎么运过来的?哦对了,我这趟远路人吃马嚼的,你可得付我工钱啊~”
赵争疑惑的看向自己派出去的信使,见他无比肯定的点头后,这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不着调的家伙真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