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珍攥紧手,“纪景洲,我是为了你才有这想法...”
“你是为了你自己!”纪景洲毫不客气拆穿她。
董玉珍眼睛定定盯着他,指甲掐进手心里。
纪景洲胃口大消,干脆靠住椅背往后挪,餐椅与地板摩擦出刺耳声音。
他站起身,睨着董玉珍:
“我知道你怎么想,岳父身体每况愈下,你往后需要抚养你弟弟,我默许,家里不差这一副碗筷。”
“但你想为他谋划更多,最好是把心思放在抚养他成人上,他日后有能力,比什么都好使,少打别的主意。”
“他在我这里,永远是外姓人,纪家所有的东西,我纪景洲所有的家业,都跟他无关。”
最后一句话,令董玉珍如坠冰窖。
什么叫纪景洲所有的家业?
她极其敏感,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纪景洲:
“纪景洲!董家的家业是董家的,就算我父亲去世,等松儿长成,我父亲留下的东西也应该传给他!”
纪景洲眸色瞬暗,唇角扯出抹淡淡嗤笑:
“你父亲去世,董家还能留下什么?等那孩子长成要十几年,那些生意不靠我来打理,早黄了,他还继承个屁?”
董玉珍豁地站起身,“你...!”
“你别太贪心!”纪景洲截了她的话,满眼冷漠,“我肯默许你养大董家的香火,已经是对他仁至义尽。”
董玉珍瞳孔骤缩,通身凉透。
纪鸿洲上前半步,敛目睨着她,说出更无情的话:
“董家也做了一辈子生意,有些道理你不会不懂?”
“家业分给一个外姓人,亏你敢想,我纪景洲难道会没儿子么?纪家少奶奶的身份你要不想做了,多的是人等着接位。”
“不该有的心思早点熄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很难看,麻烦。”
撂下话,他眸光幽凉在董玉珍面上一扫带过,抬脚朝餐厅外走去。
董玉珍怔立原地,好半晌身形一晃,堪堪扶住餐桌,才没跌倒。
她抬手扶额,闭了闭眼,指尖将额头熨的一片冰冷。
父亲果然没说错...
只不过借着由头试探一番,纪景洲就原形毕露,给她撂了狠话。
她垂着眼,静静沉思。
好半晌,眸底掠过丝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