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了,带了头应酬,挨家挨户跑,还筹办茶话会,大嫂不也知晓?”
“这方式够温和的,从头到尾没人急赤白脸。”
秦音黛眉轻拧,“我请你喝茶,你借我一笔钱花,但我不会还你,你别生气。你管这叫安抚?”
“......”
纪景洲皱了皱眉。
他心底里觉得秦音在没事找事,但这话又不能说出口,所以面上掠过丝不耐。
“不然大嫂教教我,什么叫安抚?”
虽然过往恩怨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消化,但芥蒂就是芥蒂,因为双方都从未将化解芥蒂的行为付之于行动,所以芥蒂依然存在。
秦音知道,今天这场单独谈话,不会有多么和睦。
纪景洲如今对她这大嫂表现出的那么点敬意,完全是冲着纪鸿洲,而不是她。
她缓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
“我找你来不是跟你争论,是来解决问题的。你是生意人,你大哥和我都认为这点事情托付你去,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纪景洲不爱听,干脆地开口打断她:
“这份后顾之忧,跟我筹集军费有几分干系?他们是因去年发生爆炸,和兵府司满城戒严抓细作,才心生猜忌!”
秦音也不由提声,“你是替你大哥办事!替军政府办事!当然要站在军政府的立场思量!”
“这个时候找他们筹钱,他们当然会有猜忌,你明知道他们在怕什么,就算想不出办法,也不该随意敷衍,至少回来要跟你大哥说上一句!”
“他兴许想不到呢?我们兴许忽略了,你跟他们去面对面了,回来为什么不说?”
纪景洲笑了,“事我办成了,钱也筹到了,大嫂现在是怪我之前办的不好?”
秦音唇角扯了下,“你只管饭吃到嘴里,硌不硌牙都无所谓,也不管你的身体有没有后患,是吗?”
“不然呢?!”
纪景洲彻底不耐烦,干脆站起身,摊开手反问她:
“我只是军政府和商会之间的一根牵线人,我卖着人情替大哥办成了事,没求任何回报,我是冲兄弟情分,冲大哥的面子!”
“你们遗留下的后患,是不是应该你们去解决,偏扯到我身上干什么?”
秦音定定看他,瞳眸黑而静,半晌都没再开口。
纪景洲以为噎住了她,扯唇冷笑了声:
“三房是仗了帅府的名头,但生意是自己经营起来的吧?没从大房挪用过一粒米。”
“大伯去世,如今又隔了一代,大哥打仗要用钱,我母亲二话不说就帮了,如今大哥要帮忙,我也没一句二话,还替他鞍前马后跑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