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向台下的女子,大声道:“你们还不速速回家,莫要在此丢人现眼,以免连累家族蒙羞!”
那张狂的模样,仿佛他就是这世间礼教的唯一裁定者,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虽对其言论不满,却敢怒不敢言。
这时,一直静坐的沈璃实在听不下去,陡然站起身来,面色沉静,可话语却如利刃:“于公子今日所言,实在是荒谬至极。若孔夫子泉下有知,听到这般狭隘之语,怕是要气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悦在一旁瞪圆了眼睛,看着沈璃,心中暗自诧异:“沈姐姐,不是说莫要冲动了吗?她怎么...”
说得比我还狠?
沈璃能创立清韵诗社,自小便在学问之海浸淫,学识颇为渊博,本就打算与于逐名好好辩论一场。
可惜于逐名知晓她的身份,见她站了起来,只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大人的千金啊。您这一站出来,我这心里还真有点发怵。我知道,您的父亲乃青州知州沈大人,若是您想要以权压人,莫说我区区一个学子,就是这满广场的读书人也都不敢有何异议。您说我狭隘,那我便是狭隘吧。”
说罢,他还故作姿态地抬了抬下巴,眼神中满是挑衅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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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来之前,这还是山上给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就是害怕惠和郡主想要以势压人,没想到郡主没有出声,反而是这位知州千金先忍不住了。
随着他这些十分具有引导性的话语落音,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有人小声嘀咕:“今日这辩论,莫非有人要仗着出身压人?若是如此,那我们这些苦读圣贤书之人又算什么?”
这低语声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周围的读书人纷纷附和,声音越来越大,各种质疑与不满的话语此起彼伏。“哼,这若是靠权势就能在辩论中取胜,那学问还有何用?”
“怕不是这女子平日里骄纵惯了,以为在这里也能横行无忌。”
“我等十年寒窗,难道要输给这等权贵之女的蛮不讲理?”
那话语中满是酸意与愤懑,甚至有人故意提高声调,分明是说给沈璃等人听。
在这声声刺耳的话语冲击下,沈璃身旁那些女子在面纱下的小脸一张张都涨得通红,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
沈璃并未被于逐名这番话吓退,她微微扬起下巴,镇定自若地说道:“于公子,你如此避重就轻,莫不是害怕与我争辩,担心说不赢我这区区小女子,所以才这般推诿?”
她本想以激将法让于逐名应战,却不想经过陆文渊培训的于逐名老谋深算,根本不上套。
于逐名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回应:“沈小姐若想与在下辩学,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沈小姐身份尊贵,无论沈小姐说什么,在下自然也是不敢反驳一二的。若沈小姐坚持要论个高下,在下只能说,沈小姐说的对,都是在下输了。”
他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语调中满是虚伪与狡黠,故意将沈璃架在一个难堪的位置,仿佛她若是继续要求辩论,便是仗势欺人。
周围众人听到这话,议论声愈发大了起来。
“这于公子也太狡猾了,这不是把沈小姐往火坑里推吗?”
“看这情形,这辩论怕是没法好好进行了。”
“沈小姐这下可如何是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嘈杂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沈璃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明白于逐名的险恶用心,却一时间也有些骑虎难下,思索着怎样才能打破这僵局,既不显得自己以权压人,又能让这场辩论回归正轨,为女子们争得应有的尊重与话语权。
就在她两难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却带着丝丝嘲讽的语调:“沈小姐不行,那小女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