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川只是最低层的贫民子弟,根本没有听说过什么邓家椅家的,只此处屋宇轩敝透亮,物件陈设精美雅致,炉鼎香烟缭绕,是自己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家丁佣人牛高马大,膀圆腰粗,绝是惹不起的人家。
刘百川咬着嘴唇。
邓公子坐回椅上,“郑大牛和郭宝田住何处?你们常出没于那里?”
刘百川抬头看了他一眼,“出卖朋友的事我绝对不会干。”
公子称赞一声:“好,有情有义,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八宝道:“少爷,给他一点苦头吃,不信他不说。”
公子挥挥手,八宝把刘百川带下厅堂,再出来时,刘百川已是被人抬上来,一路血滴。
八宝禀道:“少爷,这家伙硬气得很,晕迷两次,就不肯说一个字。”
“了不起,有情有义!不过你以为不说我就找不到他们?你这么为他们着想,到时你会发现自己这样做很不值得。”
刘百川鼻孔淌着血,有气无力,连头也抬不起。
弟三日早,刘百川被带到大厅屏风后,透过缝隙,只见霍东林和廖伟星脸青鼻肿,头破血流,战战兢兢站着,那尊贵公子手拿泼扇转一圈,而后坐在桌旁,嘴角轻挑,“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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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东林和廖伟星被殴打抓到邓府,害怕不已,老老实实报上霍东林、廖伟星的姓名。
公子问道:“八宝叔,你抓错人了吗?”
“回少爷,就是他俩拦的路,可能他们报假名。”
公子收起扇子,“郑大牛和郭宝田你们认识吗?”
二人刹那间清楚,是几天前惹下的事非。霍东林和廖伟星心慌意乱,不敢隐瞒,连忙说出实情求饶。公子哈哈一笑,问:“饶你们不是不可,只须把个叫刘百川的人供出来即可,他在那儿,你俩谁先说?”
霍东林抢先道:“我来说,刘百川是他真名,家住越秀山胡桃巷!”
“他现在那里?”公子点点头,似笑非笑问。
霍东林道:“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未见过他了,邓公子,拦轿抢钱是刘百川那恶棍提出的,敢不听话就指挥手下打我们。”
“对对,我俩被他胁迫,邓公子,他是元凶主谋,我们只是他的小喽啰!”廖伟星补充道。
邓公子转身,面向屏风扇子一展,微笑道:“原来如此,那可是把你们打错了。”
霍东林道:“其实我们也是罪有应得,该打该打。”
廖伟星道:“邓公子,那刘百川如此可恶,须狠狠揍一顿才能解气,我带你们去他家。”
“你们不怕他事后报复?害了你们,非本公子之愿。”
霍东林和廖伟星异口同声:“我们不怕,他就是个欺善怕恶的家伙,只要公子下手狠些,刘百川恶棍吃够苦头,就不敢难为我们。”
邓公子哈哈一笑,“妙,妙极,大义灭友,犀利犀利!”
“怎么样刘百川?一切都瞧进眼里了吧?。”待八宝带了二人下去,邓公子问。
然而并没人应答,邓公子满面得意转到屏风后,刘百川失魂落魄,面无血色,怔怔一动不动。
邓公子笑道:“刘百川,你看看交的是什么狐朋狗友,三言两语出卖了你,把责任往你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