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待价

董卓冷笑出声,对凉州叛军内部的明争暗斗嗤之以鼻。

李儒也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于是换了手头又一份军报继续说道:

“后面几份邸报是从东都传来的,有些是讲去年末的旧事,有些讲的是时下的事,不知道主公想听哪些?”

“文优,你什么时候也学了那些腐儒的迂腐,当下这个时候哪里还要分什么旧事新事,你一条不漏都给我讲清楚了!”

董卓略带不满地说了一句,就挥挥手示意李儒继续说道,李儒知道自家主公在烦心些什么,也不立即点破,就顺着董卓的意思,将手头的几份邸报细细说来。

“去岁,益州刺史郤俭被黄巾贼马相等杀死,马相等又在益州称帝,岂料旬日之间就被益州从事贾龙组织军队击败。目前贾龙等州吏已经迎接刘焉入益州,刘君郎皇室宗亲,又首倡恢复州牧旧制,如今入据益州之地,可谓已成一方之势矣!”

“哼,刘君郎不过因人成事,故易为功业,蜀地道路艰险,民风剽悍,世家大族各怀异心,岂是他能够安踞得了的,坐守无功或可称任,一有事起,必生祸端!且看到时,朝中诸公又如何应对!”

董卓曾任蜀郡北部都尉,对蜀地人土风情颇有几分了解,当下听说刘焉凭借宗室的身份平白得了一个大州,想起自家半生戎马、屡立战功,却任然饱受那些权贵和士大夫的掣肘和诟责,仕途浮浮沉沉,顿时就牢骚满腹,出言抱怨,打断了李儒的话头。

李儒微笑并不接话,任由自家的主公抱怨完后,才接回原先的话头,继续说道:

“去岁十月,长沙有贼寇区星自称将军,聚众万余人,官府不能制,朝廷以议郎孙坚为长沙太守,旬月讨击平之。又因为周朝、郭石等人在零陵、桂阳二郡聚众响应区星。孙文台于是不等诏令,越境寻讨,三郡肃然,朝廷——”

说道这里,李儒故意停了一下,笑着对董卓说道:

“依汉家律令,二千石无诏令不得私自出境,孙文台私自带兵越境讨贼,确实是果决之人呐,朝廷不拘于律令,录其前后功,封坚为乌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