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拘于鄙见,恶其前罪。那个王方飞扬跋扈,桀骜难驯,我一样愿意用他,这是为何?”
不等徐琨出声,徐荣就已经接着自己的话头说下去。
“那时因为此人虽然如同野马一样难驯,但只要遇上好骑手,稍加鞭笞,磨去野性,就能成为一匹听命服从的良驹。今日我先用施恩于他,救其一命,接下来再以雷霆威势剥其傲气。恩威之下,尽收其心,如此方可以观后效!”
“而阎艳此人,面善心伪,又武勇过人,端是叛军中的枭桀之辈,今日不过是力屈而降,又岂是你能够轻易收为助力的!”
徐琨听完徐荣的定下关于王方、阎行两人的论调后,不甘心地努努嘴,少年人身上就是有一股叛逆的执拗劲,只不过训斥自己的是自家的舅父,他才不敢出声反驳。
但徐荣目光炯炯,此时哪里看不出自己外甥心中的不服气,他继续说道:
“阎艳此人今日在场中的行为,你跟着我在角楼上都看得清楚,你说说他是如何做的?”
“···”
徐琨顿时语塞,他当时看场中的乱斗看得眼花缭乱,关注阎艳的行动也是着重在看他后面跟王铁子的交手。显然现在自家舅父当然不是要考校自己观察武艺招式的眼力,那他一时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徐荣扫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
“先前他和剩下的几伙俘虏一样都在观望事态,可实际上他的人和其他伙俘虏却立判高下,你可知为何?”
“阎艳此人勇武过人——”
“勇武固然是一方面,但此人心中的谋划才是其厉害之处。他人旁观,眼光却不离筐中之食,而他旁观,却是将整个俘虏营都算计在心里。欲杀王方,是诛魁首而立威势,分兵夺食,是肥自身而弱众人,后发藏私,是骄众心而少树敌,低首敛眉,是伪屈顺而图后起。”
徐荣打断了徐琨的话,一口气将自己对这个阎艳的评价解释明白,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