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段话是徐琨临走之时,徐荣特意嘱咐他的,这里面牵扯到的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乎他原先的设想,他不能过多询问,也不想自家的外甥冒冒失失,自作主张去涉足这趟复杂多端的浑水。
可是,等到徐琨真正站在这个一个多月前还为自己所擒的叛军溃卒面前时,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世间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快!
旬月之间,形势扭转。眼前这个魁梧不凡的汉子不仅挣脱了俘虏这一层枷锁,还因缘际会,攀上了李参军这个大树,由此顺势而上,变成了两家互助扶持的一个见证人物。形式扭转如此之大,真不知这里中牵扯的事情到底是哪般,这个汉子又是如何顺风吹火,遇难呈祥的!
徐琨转首看着身边的阎行,此时他还是选择性遗忘舅父临行前的话语,目光炯炯看着阎行,心生凛然地说道:
“真是想不明白,短短时间之内你是如何能够做到这些的?”
阎行闻言哂然一笑,却没有直面回答。若不是有董军在暗地里大开方便之门,他短时间内确实是不可能实力膨胀如此之快的,可饶是如此,阎行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持久之计,扶风一地的郡县兵虽然不足道哉,但槐里大营可是还有皇甫嵩的数万人马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于眼皮子底下出现的纵横山泽的大盗,其他汉军绝不会无动于衷,若非近日已经得到董营传来的确切消息,阎行极有可能已经带着人马狼奔豕突,远走凉州了。
“艳不过中人之才,所行之事有何不明白的。若非你们贵舅甥网开一面,我阎艳哪有今日,说起来,还是幸亏了你们啊!”
听到眼前这个曾经的俘虏不仅脱离困窘,还已经知道自家的不少事情,徐琨眼中异彩连连,他冷笑说道:
“君所知之事不少,那么这一次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是奉我舅父之命,前来拔擢你为军中假军候一事了!”
汉军军中的军候一职,也就是军曲侯,秩比六百石,虽然因为阎行是初来乍到,不能任为正职,只能试之以假军候,但已经算是军中的中层军吏了,和在联军中私相授受的军候一职绝不可同日而语。
阎行也不隐瞒,他通过周良的渠道也已经多少知道一些内幕了,知道自己的杀身之祸已经解除,当下笑着点点头,说道:
“还是要多谢徐校尉与徐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