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在徐荣心中,还有比兖州酸枣叛军更大的威胁所在。
那就是,不久前,刚刚陷入低谷的豫州叛军。
据徐荣所知,豫州叛军的残存势力,在孙坚的兵马强势入驻之后,大有死灰复燃之势,已经隐隐再次形成了对雒阳周边的危险,而且这种威胁更大。
豫州濒临河南一地,从豫州发兵,比从兖州发兵而言,兵马的进攻道路更短,进攻速度也会更快,豫州兵马叩关之后,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捣东都雒阳。
而且,孙坚比起孔伷来,他带兵打仗的本事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有他在豫州,徐荣的后方就不安稳。
因此,高踞在大堂上,因为足疾,坐席上垫了绵垫的徐荣在听完诸多将吏的请战之后,摇了摇头,开始说道他心中高瞻远瞩的顾虑。
“本将并非不欲趁胜进军,为国平叛,让二三子再斩下几个叛军首级,多赚点战功,也好封妻荫子,衣锦西还。”
“只是,这长沙太守孙文台,也加入到了这叛军之中,已经一路北上,连杀荆州刺史、南阳太守,兵威浩大,亲率数万兵马,入驻颍川阳翟,还被叛党袁术,虚表为豫州刺史。”
说出了心中的顾虑之后,徐荣看到堂上还有不少军中将吏面露愕然,显然在素来骄矜的西凉兵眼里,他们不认为多了孙坚这个叛贼,叛军就能够掀起多少波澜,而且他们眼下职责进攻和防守的是兖州的叛军,这豫州的叛军死灰复燃,跟他们又能有多大的干系?
徐荣依然面色凛然,再次解释说道:
“孙坚此人,昔年征讨凉州叛军时,本将在相国麾下,正好见识过孙坚此人,其人猛鸷勇锐,行军用兵犹如疾风卷地,来势汹汹,我等不可不防。”
说道这里,徐荣又转首看向身旁那一副悬挂着的河南一地的地形舆图,并伸出手指虚点着说道:
“孙坚擅长用兵,若是他出兵阳城,则可进攻轘辕关,若是他用兵梁县,又可扣太谷、广成、伊阙各关,因而他只需佯动兵马,就可让各关守军疲于应付,然后他再挑选破绽,一举破关,如此,则雒阳危矣!”
听徐荣说道这里,堂上的将吏有的赫然变色,但也有的不以为然,徐荣所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雒阳如今也是大军云集,又岂会让孙坚肆意横行,想必雒阳的相国已经有所应对,他们这些将吏,只需要专心对付兖州的叛军就好,哪里需要去顾忌豫州的孙坚。
徐荣知道,他手下的不少将吏既有趁胜进攻的意向,又有功成衣锦西还的愿望,他刚刚说的这个原因,还不足于让他们熄灭进攻的功利,所以他再次郑重指着舆图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