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贼之要,首在安民。若不能够先除去这绛邑的奸邪恶事,我又岂能带着兵马前去讨贼,这城中不法的官吏、大姓,按制虽说不是我一介军中校尉可以过问的,但为了接下来讨贼兵事的顺利进行,我也不得不越俎代庖,为河东郡府、为绛邑民众,除去这些残民作恶的硕鼠了。”
“随后我会让郑多、黄颇等人继续详查县寺其它账簿中的亏空和贪墨,而关于县寺官吏、城中豪强其它残民之事,却是需要一位有胆有谋的能士来收集证据。”
“毕竟我今夜震慑了城中的县吏、大姓,料想他们也会心存警惕,虽说接下来我等可以用计松懈他们的戒心,但收集证据此事,需外松内紧、示缓实急,非有胆壮缜思之人,不可任之,不知元善可愿担此大任?”
阎行在周良面前没有藏私,直接说出了自己要除去不法官吏和豪强的念头,并且变相称赞周良是有胆有谋的能士,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这次城中锄奸的事情出力,收集与绛邑官吏、豪强相关的不法罪证。
周良也听得出阎行的褒扬,他心中来时,也是存了在阎行面前展露才干,扭转以往形象的念头,当下自然就恭声应诺了。
“好,这桩事情,我会让阎兴专门派人与你配合,确保隐秘行事、万无一失。”
阎行说完这些事,他又环抱着自家的手臂,沉思了起来。
打击不法,安定民心,修缮城防,厉兵秣马,通过这一系列的手段和措施,将绛邑打造城一个稳固的进军基地,这是阎行平定白波贼的第一步,也是他谋取立身基业的第一步。
打击不法,现下自己已经在筹划了,修缮城防,明日自己也要让徐晃、曹鸢等人开始分头核实守备、巡视城防。但安定民心、厉兵秣马,这两桩事情,就需要自己费一些思量了。
想到这里,阎行又想到了戏志才,他这个观望时局、等候明主的酒徒狂生,这些日子在营中可还是老样子,虽然没有醉酒博戏了,但无所事事却依旧还是。
是得想办法,让他也主动来为自己出谋献策了。
“元善,这些日子,戏志才都在干些甚么?”
“或闭门读书、不出军帐半步,或走访军中,四处寻人搭话,戏君此人,似乎对兵事战阵颇有兴致,也和一些士卒谈过话。”
口中说着话,周良也在暗暗观察阎行的脸色,等察言观色之后,他才又缓缓说道:
“校尉,依良浅见,任由戏君在营中如此继续下去,恐非良策,还需当机早作决断!”
“哦?那你说说,应该如何决断?”
阎行听到周良主动提出意见,他也来了兴趣,眼光移到周良脸上,开口问道。
周良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郑重其事地说道:
“依良之见,要么尽用其才,要么早行诛灭,不然让其熟知我军中虚实之后,再离去转投他人,到时候是敌非友,我等就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