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韩暹笑了笑,也跟着说道:
“这阎艳不过是边鄙一莽夫而已,先前诱襄陵小帅于轻敌,袭临汾李乐于不备,这方才侥幸连胜我白波兵马,究其所能,也仅是庸人之才,哪里比得上郭帅的英明神武!”
郭太闻言捋了捋颌下浓须,虽不置可否,但脸上得意的表情,显然是对韩暹的话颇为受用。
五日前他看到临汾城中狼烟冲天而起之后,就断定这一水之隔的东岸西凉军定然会渡河,意图和临汾的西凉军汇合,合计围攻临汾城的白波军。
因此他也就当机立断,调转主攻目标,将眼光从临汾城转移到了对岸的西凉军身上,并派出大量斥候警惕哨探汾水沿岸,将在东岸集结的西凉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之下,准备对企图渡河援救临汾的西凉军进行半渡而击。
不过,对岸的西凉军显然还没有轻易就掉入到了白波军的算计之中,数日里从多处佯攻渡河,分散白波军斥候的注意力之后,到了今日,才全体出动,渡过汾水,往临汾而来。
听闻西凉军已经渡河的消息之后,郭太惊动下,也是立马命令白波大军倾巢而出,除了留下万余兵马戒备临汾城中的西凉士卒外,其他四万余人马,都径直往河岸而来。
如今,虽然没能够实现原先半渡而击的计划,但是却也大军出动及时,没有让这对岸的西凉军和临汾城中的守军汇合,一旦让他们成功汇合,那么不仅临汾城中的守军会因为外有援军,而士气大涨,背靠城墙的西凉援军也会和临汾城的守军成掎角之势,到那个时候,就不好一一解决了。
按照郭太现在的设想,自己先带着四万大军,在河岸这边扑灭渡河来援的西凉军一部,然后再携大胜之威,回攻临汾城,一定能够所向披靡,临汾城也就指日可定。
“传令各方大小渠帅,约束士卒,结阵而进,等中军号令一起,就齐齐发起进攻!”
郭太原本也是河东的豪强,粗知兵略,在率领白波大军,转战河东、太原等地之后,在兵事上的能力也得到了磨砺和锻炼,知道己方人数虽多,但若是散乱无章、一股脑地涌上去,那只会让对面严阵以待的西凉军轻而易举地各个击破。
河岸处
身为军谋史的戏志才也亲历战场,他骑着一匹战马,跟随在阎行的身边,他看到这些倾巢出动的白波大军赶到这里后,并没有仓促着急地发动进攻,而是在各方渠帅的约束下,让那些因为急行军而散乱了队形的白波士卒重新整队,准备整齐队伍之后,再对己方的军队发起进攻。
戏志才转首看向阎行说道:
“校尉,对面的白波贼倒也颇有几分知兵!”
“对面毕竟是郭太亲领的主力,彼辈转战河东、太原多地,可谓是积年老贼,临阵自然不是襄陵、临汾两处的蛾贼可比!”
阎行说着话,神色淡然,而戏志才还是有几分担忧,他又说道:
“观对面的白波贼,锐气依旧未曾大损,我军与之对阵,以少击多之下,只怕取胜不易,校尉还需谨慎用兵!”
戏志才的深意,阎行自然听得明白,他点了点头。